“可以。”我点头,“我们会按月提交运行报告,包括预警数量、处置结果、误报率和典型案例。”
赵勇补充:“我已经跟城西所和南湖所的负责人沟通过,他们愿意配合试点。”
李悦当场调出第一个成功干预案例——陈志明。屏幕显示他在救助站的照片,脸色红润了些,眼神也不再涣散。系统记录显示,从预警发出到民警上门,用时三小时十七分钟。
“他昨天打了电话给他姐姐。”李悦说,“这是三年来第一次联系家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了。有人开始主动提问,讨论如何优化响应流程;政委拿出笔在本子上记下几个关键节点;就连老张也低声说了句:“要是真能把人拦在坠落之前……也算功德一件。”
最终决定下达:在城西、南湖两个区试行“回声计划”。各部门配合提供必要支持,纪检组同步监督数据使用流程。
散会后,我收拾材料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郑铭叫住我。
“陈昭。”
我停下脚步。
他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那份方案复印件。阳光斜斜地落在他肩头,影子拉得很长。他没看我,而是望着远处一栋老旧居民楼,外墙斑驳,晾衣绳纵横交错。
“你很执着。”他说,“但别忘了,我们的首要职责是破案、抓人、维护治安秩序。别把破案的功劳,变成越权的理由。”
我没有反驳。这句话我听过太多次了,从领导嘴里,从同行口中,甚至从我自己心里冒出来过。可我还是记得K-7地下室里那个女人的眼神——当她终于被唤醒,第一句话是:“我还活着吗?”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档案上的代号。”我说完,转身走出会议室。
走廊上,赵勇和李悦等在那里。赵勇递给我一瓶水,拧开盖子。他总是这样,不说多余的话,但细节从不落下。
“他说什么?”他问。
“警告而已。”我说。
李悦低头看着手机,忽然抬头:“系统刚收到一条新预警。”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通知:
【风险等级:一级】
姓名:未知
性别:男
年龄:约45岁
最后出现位置:东河路与建设街交叉口监控画面
行为特征:徘徊超两小时,衣着单薄,多次试图进入废弃商铺避寒
备注:近一个月未出现在任何救助登记系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