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队长盯着桌上的铜箔屏蔽层,赵勇正用万用表测导通性。数值跳到870,猛地冲进红区。
“屏蔽层不够厚。”赵勇收表,眉头拧死,“现在只能挡六成信号泄露。断电那一下,电磁脉冲会暴露我们。”
“加一层。”我从文件夹底抽出新材料参数表,纸边发黑,像烧过,“复合铜镍合金,零点一五毫米厚,叠三层。等效屏蔽效能上九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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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了声,频道里响起敲键盘的声音,密得像雨打铁皮。
投影突然闪红,地库瓦斯浓度曲线开始爬。0.3% → 0.34% → 0.37%,数字跳得像快停的心跳。
“有人动了通风系统。”技术主管声音绷住,“负压在掉,气流反了。”
“不是我们的人。”赵勇盯着监控时间戳,瞳孔缩了,“风机没启,程序没动。”
我立刻调出实时气流图。三号区气流在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负压提到18%。”我下令,“B区辅助风机启动,逆向推气流,把瓦斯往发电机房赶。”
“发电机房太小。”特警队长皱眉,“两人进去都费劲,更别说操作断电器。”
“用折叠支架。”一名队员打开装备包,取出银灰液压装置,“四十厘米直径,展开撑两百公斤。我们缩着身子,够用。”
我盯着屏幕,瓦斯停在0.41%,没再涨。时间像被泥裹住,每秒都拖着走。
“接下来是自毁程序。”技术主管开沙盘模拟,画面切进服务器机柜内部,“郑铭设了倒计时,断电就启动,硬盘熔断——三级高温解芯片。”
“抢时间。”我说,“倒计时一响,特警组从B2通风口注液氮,低温让电路失效前先冻住数据。物理锁死,后面还能救。”
“液氮喷射器呢?”赵勇抓起桌上的原型机,沉得差点脱手。外壳结霜,握久了手发麻。
“在了。”技术主管点头,“但密闭空间用,挥发气体会瞬间遮视野,零下196度的雾灌满机房。”
“那就闭眼上。”赵勇把喷射器放回桌面,手没松,“路线熟,十米直道,两个弯,终点机柜底座。左转,贴墙,三步,蹲,喷口对准底槽。”
没人说话。他知道,这不是逞能,是必须。
我敲投影,调出自毁中控界面。“网安组同步入侵,倒计时换成假进度条。让他以为数据还在传,其实断了。停在89%,够他犹豫,不够他反应。”
沙盘跑起来:液氮注入,倒计时卡在47秒,屏幕显示“传输完成89%”,郑铭的手悬在确认键上。他迟了0.8秒——够我们走完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