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别关……管子……别关……”
声音只持续了两三秒,接着就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盖住了,好像齿轮卡住了。通风管又震了一下,然后就安静下来了。
我和李悦对望了一眼。
“有人被关在里面。”她说。
我马上打开手电,趴在管口往下照。管道内壁全是油污,斜着往下,看上去至少有二十米长。中间有好几个弯,看不到尽头。
“我进去。”我说。
“太窄了,进去通讯就断了。”李悦抓住我的胳膊,“而且刚才那声音……不像是被困的人能发出来的。节奏太稳了,不像是快不行了的人喊的,倒像……提前录好的语音。”
我盯着管口,没说话。那声“救”还在我耳边响。可她说得没错,那声音太有规律了,不像是自然求救的声音,反倒像……是个诱饵。
我拿出记录仪,把刚才那段声音放了一遍。把波形图放大,发现“救”字的尾巴故意拉长了,而且频率和之前的撞击声一模一样。
这不是求救。
是个圈套。
我正准备把设备收起来,突然看到通风管内壁靠近接口的地方,有一道新划出来的痕迹。不是工具弄的,是手指甲抠出来的。三道平行线,中间那道稍微深一点。
和我们在工厂小房间墙上看到的标记一样。
我心里一紧。
这不是巧合。有人用同样的办法留下信息——不管是求救,还是警告。
“先把痕迹拍下来。”我小声说。
李悦拿出微型摄像机,对着划痕拍。就在她调整焦距的时候,通风管深处,又传来一声轻轻的响声。
不是撞击声。
是金属盖板慢慢移动的声音。
好像有人,正在从另一头,一点点推开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