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仓库,新玻璃窗后的红光又闪了一下,规律得像心跳。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在这儿?这条短信,是警告还是陷阱?
赵勇靠在我旁边,呼吸越来越重。他伤口得赶紧处理,但现在不能走,一离开观察位,就没机会确认他们的运输规律了。
我盯着窗,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圆珠笔。笔身有点烫,像刚被太阳晒过。我低头一看,笔帽松了,里面藏着一小截金属针,是李悦改装的信号增强器。上次用还是三天前,追查暗网联盟中转站时,她塞给我的。
我把它拧出来,插进手机接口,重新连好加密通道。
“李悦,”我打字,“再查一件事——AN - 04医疗组,有没有关联人员档案,特别是……缺手指的。”
发送成功。
我抬头准备继续观察,发现仓库侧门开了。
不是皮卡,是辆白色厢式货车,没挂牌。车门打开,两个穿防护服的人抬着担架下来,担架上躺着个人,全身裹着黑色保温袋,头上罩着面罩,手脚都绑着金属扣。
他们把人抬进仓库。
我盯着那双手,右手无名指的地方空空的。
和回忆画面里那个人一样。
我屏住呼吸,手指使劲掐住手机边缘。
这时,赵勇突然抓住我胳膊。
“你看那边。”他声音发紧。
我顺着他目光看,排水沟入口泥地上有一串脚印。
不是我们的。
脚印很浅,像故意放轻脚步,走向很清楚——从主路绕过来,停在我们刚才藏身的地方,又原路回去了。
有人来过,就在这十分钟内。
我猛地站起来,四处张望。断墙、塌棚、碎石堆,每个阴影都像藏着人。我伸手去摸腰间配枪,手指刚碰到枪柄,手机屏幕又亮了。
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一条新消息:
“他们知道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