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海风夹着咸味吹得人鼻头发涩。我和赵勇蹲在B区07号仓库的铁皮墙外,远处吊塔一动不动,像生锈的骨架扎在地上。
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结的疤,火辣辣的疼还挂着。赵勇把望远镜递过来,压着嗓子说:“你先瞧。”
接过镜片,眼前是一大片破旧的仓储区。集装箱歪七扭八地堆着,路灯闪得跟要断气似的。镜头扫过07号仓库正面,铁门半开着,像是故意留条缝让人钻。
我把镜片递回去,“不对劲。”我说,“门口连个脚印都没有,连老鼠都不来。”
赵勇点头,“我也觉得怪。”
我们绕到侧面,墙根下积了层灰,好久没人动过。我伸手探了探通风口,冷气直往袖子里钻。
“进去看看。”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真进?”
“不现在进,等天亮更难办。”
他叹了口气,从腰包里掏出根细铁丝,几下就把锁撬开了。门推开时吱呀一声,在空荡荡的码头上格外刺耳。
屋里光线昏暗,机油味扑面而来。我掏出手电,光束扫过地面,发现几块颜色深的地方——那是感应器的痕迹。
“小心点。”我对赵勇说。
他点头,猫着腰往前走,手里拿着探测仪,每一步都踩得轻。
我闭上眼,集中精神发动能力。脑袋立刻像被针扎一样疼。眼前浮现出模糊画面:一个人影提着箱子穿过仓库,动作熟练,没碰任何陷阱。
睁开眼,“左转。”我指了个方向。
赵勇没问理由,直接带我拐进窄道。空气比外面更冷,墙上贴的胶带已经剥落。
忽然,我后背一阵发紧。不是风吹的,是那种熟悉的危险感。我一把拉住赵勇。
“怎么?”他低声问。
我没说话,盯着前面几步远的地方。那里看着没问题,但我清楚底下有东西。
赵勇明白,慢慢退后,掏出探针轻轻戳了戳。果然,一道红光闪过,接着是咔哒声。
“红外线。”他皱眉,“这地方比想象中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