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废物,竟也敢与我逞勇斗狠?也不撒泡照照,瞧瞧自身是何等货色,有几分斤两!”
吴远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双手微微下压,示意众人冷静,和声劝道:
“诸位,如今我等身处这凶险莫测之地,自当以大局为重。若因这等无谓的冲突而自相内耗,恐会陷入万劫不复之绝境,届时悔之晚矣。还望各位暂且忍耐一时,待我等脱离此险地,再做计较亦不为迟。”
风子垣见吴远似有偏袒阿旺之意,手中紧握着半截断剑,愤然道:
“吴道友此番言语,实有失公允。分明是那阿旺无故生事、挑衅在先,与我等又有何干系?”
吴远此刻只觉脑中如乱麻缠结,一个头似有两个大,瞧着眼前众人皆非易与之辈,个个皆是难缠的主儿。
他未理会风子垣的质问,而是转身面向木木尔,诚恳言道:
“木木尔,你我此番同来,皆为穿越这凶险万分的食尸国,此乃当下首要大事。方才之变,我深感愧疚。然而,眼下情势危急,你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莫要再与之计较。待我等成功穿过此地,你们二人如何解决此恩怨,我绝不阻拦。”
言罢,吴远微微俯身,深深作了一揖,神情态度极为诚恳。
木木尔紧咬钢牙,腮帮子高高隆起,双目圆睁如铜铃,其中似有烈火熊熊燃烧,恨不能即刻将那阿旺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心中虽是万分不甘,犹如万千蚁虫啃噬心肝,痛苦难耐,然他也深知吴远所言句句在理。
况且,以自身本领,实难与那阿旺相抗衡。
他转头望向陶韵竹,恰见妻子也已投来眼神,示意自己莫要再起争端、就此罢手。
无奈之下,他猛地一甩衣袖,狠狠地瞪了阿旺一眼,道:“今日且饶你这一遭,待他日寻得时机,定要与你将这笔账算个明明白白!”
阿旺却仰头哈哈大笑道:
“就凭你这等货色?哼,恐怕此生都无此机缘了!休要在此信口雌黄、妄自尊大,若是不服,你我二人此刻便一决高下!”
吴远眼见木木尔已作出让步,本欲高兴。
然而,目光一转,却见阿旺依旧盛气凌人、咄咄相逼,全无领情之意。
吴远顿感头疼不已,心中暗自长叹:这阿旺怎的如此固执己见、不通世故!
但念及当下众人所处之危局,还是出言劝道:
“阿旺道兄,且息怒罢。你欺辱其妻,此举实乃有亏道义。如今木木尔道友念及同处险境之大局,已然退让示弱,你又何苦再这般咄咄逼人、紧咬不放呢?”
阿旺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说道:
“我阿旺行事,何须他人指手画脚?若是不服,尽管来战!我倒要看看,尔等能奈我何!”
“你!”
吴远见阿旺仍是那般嚣张狂妄、不可一世之态,心中顿生不悦,眉宇间微微蹙起,似有阴云笼罩。
然而,念及当下尚需仰仗阿旺之能,方可有脱身食尸国之望,只得强压心头怒火,和声言道:
“阿旺道兄,你虽有些本领,但也莫要过于张狂。如今我们同处困境,理当携手共进,方能脱离险境,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坏了大事。”
阿旺正待启唇欲语,忽觉一股股若有若无的灵气,自远方悠悠飘来。
众人皆心头一凛,仿若惊弓之鸟,赶忙催动神识,向四周延展,仔细探查这股灵气的来处与意图。
“似有人前来,且去一探究竟。”
阿旺闻此,原本桀骜的脸上陡然浮现一抹兴奋之色,眼眸中似有火焰跳跃。
他迅速将弯刀纳入鞘中,动作干净利落,随后身形如箭,率先朝着灵气涌动的方向疾冲而去。
只余下其余几人,呆立原地,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与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