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焚其尸身,以骨灰祭之?如此,亡魂又如何得以安息?”
梦云笙秀眉微蹙,指着岸边,不解地问道。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步履蹒跚地走到江边,颤巍巍地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瓷骨灰坛。
他浑浊的双眼中,满是不舍和悲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低声呼唤着逝去亲人的名字,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和哀痛。
而后,他缓缓弯下腰,将手中的骨灰,轻轻撒入江中。
那白色的骨灰,如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很快便被江水吞没,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一位年轻的妇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襁褓,跌跌撞撞地来到江边。
那襁褓中,原本应该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剩下一抔冰冷的白灰。
妇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她颤抖着双手,将骨灰撒入江中,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绝望和思念,一同倾入这滚滚江水中。
风子垣伫立船头,看着这一切,心中疑窦丛生,遂抬步向前,行至一位老船公近前。
他拱手作揖,问道:“老丈,敢问这琥珀城中,发生了何事?为何百姓们皆是如此神情悲怆,举止怪异?”
老船公抬眼看了看风子垣,又望了望他身后的几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近日这琥珀城啊,遭了恶寒之灾。此病凶险异常,老朽斗胆进言,几位客官若无要事,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待恶寒过后,再来也不迟啊!”
“恶寒?”
梦云笙忙走上前,问道:“老丈,这恶寒究竟是何病症,怎会如此骇人?”
老船公重重地叹了口气,“此病来得蹊跷,起初只是城中少数人发热、咳嗽,众人皆以为是寻常风寒,并未在意。哪曾想,不过数日,这病便如瘟神一般,在城中肆意蔓延开来。染上这病的人啊,先是浑身发冷,如坠冰窖,即便裹上数层棉被,仍觉寒意刺骨;接着便是高热不退,面色通红如炭,神志恍惚,口中胡言乱语。不出几日,便气若游丝,一命呜呼了。”
他说到此处,声音颤抖,满眼的惊惧之色,
“如今,这城中已是家家户户挂白幡,日日夜夜闻哭声,一片凄风苦雨,宛如人间炼狱。听说,大夫们也是焦头烂额,用尽了各种药方,都无济于事,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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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若雪听到此处,转头望向风子垣,问道:“师弟,你不是精通医术吗?可有法子应对这等瘟疫?”
风子垣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
“让师姐失望了,本人所学,多是些解毒疗伤之术,对其他病症,也是束手无策啊!”
“那该如何是好?”南宫若雪心中焦急万分。
风子垣沉吟片刻,语气坚定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进城,探听一下情况,看看能否尽些绵薄之力。”
眼见众人执意要进城,老船公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道:“几位客官,这琥珀城如今凶险万分,还望诸位三思而后行啊!”
风子垣闻言,拱拱手:“多谢老丈提醒,我等自有分寸。”
老船公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叮嘱道:
“几位客官既然执意要进城,老朽也就不再阻拦了。只是这瘟疫凶险,还请务必用布巾遮掩口鼻,切莫沾染了病气才好。”
……
接着,风子垣四人齐聚于甲板一隅,望着眼前那被阴霾笼罩的琥珀城,皆是心中忐忑。
卫子龙此刻眉头紧蹙,一脸忧虑,双手抱于胸前,急声问道:“如今这琥珀城恶寒肆虐,我们还要不要冒险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