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秋阳带着几分灼人的热度,洒在街头巷尾张贴的嬴政批注版《驳法论》上。金色的批注文字在阳光下流转,将“法者,天下之公”的字样映得格外清晰。百姓们三三两两围在批注稿前,或听法家修士讲解,或互相讨论,曾经的流言蜚语早已被“秦法公平”“启灵普惠”的赞叹取代。而在城西的吕府,这份喧嚣却成了最刺耳的嘲讽,压得整个府邸都喘不过气来。
吕不韦的书房里,檀香燃尽的灰烬积了厚厚一层,案上的《驳法论》原稿被他捏得变了形,竹简边缘的“百家简”材质因过度用力而泛起裂纹。他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叶尖带着被秋霜冻伤的焦黑,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曾经以为能凭笔墨搅动天下舆论,却没想被嬴政的一纸批注打得溃不成军。
“相邦,临淄传来消息,儒家学者公开说‘秦法确有公平之处’,连咱们安插的门客都开始质疑《驳法论》的观点了。”公孙衍推门而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虑,他手中捧着的密报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六国对批注版《驳法论》的反响,几乎全是对秦法的认可。
吕不韦没有回头,指尖在案上的《山海经》残卷上划过,残卷上“泰山之高,直通帝庭”的字样被他反复摩挲。“质疑?”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们不是质疑《驳法论》,是怕了嬴政的批注,怕了那些所谓的‘事实’——灵田增产、修士进阶、启灵普惠……这些摆在眼前的好处,比咱们的笔墨有力多了。”
公孙衍走近一步,低声道:“更棘手的是,咸阳城内的旧贵族开始动摇了。昨日嬴傒召集宗室议事,说‘既然陛下批注有理,不如暂弃前嫌,共护法统’,已有半数宗室响应。咱们潜伏在军中的修士也传来消息,士兵们看了批注稿后,士气大涨,连‘军功丹道’的质疑声都消失了。”
吕不韦猛地转过身,眼中布满血丝,案上的青铜灯被他带起的灵力震得摇晃,灯油溅出,在竹简上留下深色的污渍。“动摇?”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们忘了秦法‘分户令’拆了他们的灵田?忘了‘军功丹道’让寒门修士踩在了他们头上?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他走到密室门口,按压墙上的“八卦锁”机关——这是奇门遁甲中的“休门”暗锁,需以特定灵力波动才能开启。机关转动的轻响中,密室门缓缓打开,里面堆满了他多年收藏的上古法器:有刻着“昆仑墟”阵纹的青铜镜,有装着祖巫残血的玉瓶,还有一卷泛黄的《泰山封禅图》。
“舆论战输了,不代表法统之争输了。”吕不韦从密室深处取出那卷《泰山封禅图》,图上以朱砂勾勒着泰山七十二峰的走势,主峰玉皇顶的位置标注着一个金色的“法”字,周围环绕着“天、地、人”三才阵纹,“笔墨争不过他,那就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以天地为证,以九鼎为凭,在泰山封禅台,堂堂正正分个胜负!”
公孙衍看着《泰山封禅图》,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相邦是说……要在泰山进行法统对决?”
“没错。”吕不韦将封禅图在案上铺开,指尖点向玉皇顶的“法”字,“泰山是上古帝王封禅之地,有‘天地法眼’之称,峰顶的‘封禅台’更是上古法统印记所在。传说黄帝在此祭天,以‘九鼎灵气’定天下法统;商汤灭夏,在此以‘玄鸟血’证新统——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法统之力,最适合裁决‘法家正道’与‘杂家虚妄’之争!”
他指着图上的阵纹解释:“封禅台下方有‘三才锁灵阵’,天阵引九霄灵气,地阵聚五岳龙脉,人阵纳天下修士愿力。对决时,双方以自身法统为引,撬动阵眼灵力,谁能让阵纹亮起,谁就是天地认可的法统正统。嬴政不是说‘法统自在民心’吗?我就让他看看,民心在天地法则面前,不值一提!”
公孙衍心中一动,却仍有疑虑:“可泰山在齐国境内,离秦国甚远,咱们的修士未必能及时支援。而且嬴政有祖巫血脉和传国玉玺,封禅台的上古法统印记或许更认帝王龙气……”
“这正是我选泰山的原因。”吕不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齐国本就对秦法不满,定会默许我们借道;泰山的上古法统印记认的是‘正统’而非‘龙气’,黄帝、商汤都非祖巫血脉,却能定法统。我有《吕氏春秋》融合百家精魄,有‘十二地仙虚影’为助,更有六国修士的暗地支持——嬴政想凭法家剑和祖巫血赢?没那么容易!”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最重要的是,舆论战输了,我们必须用一场决定性的对决赢回来。赢了,天下人会说‘嬴政批注不过是笔墨功夫,真法统在我’;输了……”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决绝已经说明一切——法统之争,本就没有退路。
三日后,一封由“百家简”特制的战书,被吕党修士以“缩地符”秘密送入咸阳宫。战书的封皮上没有落款,只有一个用百家灵力绘制的“斗”字,拆开后,竹简上的文字带着强烈的灵力波动,在半空中自动组成一行行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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