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的冬雪来得猝不及防,细密的雪花覆盖了贤士陵的青石板路,将苏秦墓前的“合纵忠魂”石碑染成一片素白。齐王田地身着素服,手持祭品,在雪中躬身祭拜,雪花落在他的玄色王袍上,瞬间融化成水珠,顺着袍角滴落,如同一行行无声的泪。“先生,寡人定会为你报仇。”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秦使的血,将染红临淄的城门,让天下皆知,欺我大齐者,虽远必诛!”
祭拜完毕,齐王直奔王宫,在大殿上召集文武百官。殿内的青铜炭盆燃着旺盛的灵火,却驱不散空气中的肃杀。齐王将苏秦的遗言竹简狠狠摔在案上,竹简上“斩我者,必为秦人间谍”八个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诸位都看到了!苏秦先生临终之言,字字泣血!秦使在我临淄境内,豢养刺客,谋害寡人客卿,此等恶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主战派大臣立刻附和:“王上英明!秦久欲东出,视我齐为眼中钉,今敢在临淄行刺,正是欺我大齐无人!当诛杀秦使,断绝秦齐盟约,整军备战,以振国威!”
主和派大臣面面相觑,田骈的侄子田文颤声道:“王上息怒,秦使未必敢如此放肆,或许是误会……诛杀秦使恐激化矛盾,秦强齐弱,若开战……”
“住口!”齐王厉声打断,“误会?刺客用的是秦影杀营的‘三分隐踪术’,匕首淬的是北海幽冥水母毒,搜出的玄铁面具刻着‘秦’字!田文,你敢说这也是误会?”他目光如刀扫过主和派大臣,“寡人看你们是被秦国的灵脉利益迷了心窍,忘了苏秦先生的警示!今日谁再敢言‘议和’,便是与秦谍同罪!”
主和派大臣吓得纷纷闭嘴,大殿内鸦雀无声,只有炭盆中灵木燃烧的噼啪声。齐王深吸一口气,声音斩钉截铁:“传寡人令:即刻包围秦国驻齐使馆,将秦使陈驰及其随从全部拿下,严刑审讯!若查实谋刺属实,当即斩首示众,悬首城门,以告慰苏秦先生在天之灵!”
命令一下,临淄城内的齐国锐士立刻行动起来。三千名身着玄甲的修士手持长戟,迅速包围了位于外邦坊的秦国使馆。使馆的守卫试图抵抗,却被锐士们以“裂风戟”击溃,戟刃上的风纹符炸开,将使馆大门劈得粉碎。锐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将正在收拾密信的秦使陈驰及其百余名随从一网打尽。
“你们敢动我?我乃秦国使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不怕引发大战吗?”陈驰被按在地上,仍在色厉内荏地嘶吼,玄色的秦使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锐士统领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踹翻:“谋害我国客卿,还敢提‘交兵不斩来使’?到了齐王面前,看你还嘴硬!”
审讯在王宫的刑讯室进行。陈驰起初拒不承认,直到锐士们呈上从使馆搜出的物证:刻有秦字符文的玄铁面具、未用完的幽冥水母毒液、与田骈心腹往来的密信(信中提及“苏秦为祸,当除之”)、甚至还有张仪写给陈驰的密令竹简,上面赫然写着“齐有苏秦,合纵余烬未灭,可寻机除之,助田氏掌权”。
证据摆在面前,陈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瘫坐在刑架上,面色惨白,冷汗浸透了衣衫:“是……是张仪相国的命令……他说苏秦在齐,必联合燕赵残部抗秦,让我找机会除掉他……田骈答应配合,提供苏秦的行踪……”
齐王得知审讯结果,怒火中烧,亲自来到刑讯室,一脚踩在陈驰的胸口:“张仪好手段!田骈好胆子!寡人今日便让你们看看,背叛大齐、勾结外敌的下场!”他对侍卫下令,“将陈驰及其随从全部押往西门刑场,午时三刻斩首示众!田骈及其党羽,全部流放东海荒岛,永世不得归国!”
午时的临淄西门,寒风呼啸,刑场周围挤满了百姓。陈驰等百余名秦使被押上断头台,他们的脖子被套上玄铁枷锁,枷锁上的符文闪烁着禁锢灵光。监斩官高声宣读秦使的罪状:“秦使陈驰,受张仪指使,豢养刺客,谋害齐客卿苏秦,罪大恶极,今奉齐王令,斩首示众!”
“杀!杀!杀!”百姓们齐声怒吼,石块与烂菜叶如雨点般砸向断头台。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的法刀落下,百余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刑场的白雪,形成触目惊心的红白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