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殿上论道张仪胜

金戈玄秦 楠枫秦生 2337 字 18天前

咸阳宫的晨光,总是带着九环锁灵阵第一环的淡青灵气,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玉阶上,将殿内的"镇法碑"映照得愈发威严。碑上刻满了卫鞅变法以来的律法条文,每一个字都由法家修士以精血书写,散发着"法者,天地之规矩"的凛然威压。此刻,殿内文武修士分列两侧,玄色法袍与青铜甲胄交相辉映,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息——秦惠王今日要召见那位从楚国落魄而来的修士张仪,而朝堂之上,一场关于秦国未来走向的辩论已暗流涌动。

秦惠王嬴驷端坐于龙椅之上,玄色王袍上的祖巫图腾在灵气中若隐若现。他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最终落在殿门口——那里,张仪正由侍卫引导而入。这位曾被楚国鞭笞至金丹碎裂的修士,此刻已换上一身干净的素色法袍,虽面色仍带憔悴,背脊却挺得笔直,手中紧紧攥着那卷已被赵奢呈给秦王的"连横策"手稿,眼神锐利如剑,丝毫不见落魄之态。

"草民张仪,拜见王上。"张仪行至殿中,依秦礼跪拜,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这是他以残余灵力催动的"舌灿莲花"灵韵,虽不如巅峰时浑厚,却足以让言辞穿透灵力屏障。

秦惠王微微颔首,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先生不远千里自楚来秦,献上连横策,说要为大秦破六国合纵。今日朝堂之上,不妨将你的见解说与群臣听听。"他话音刚落,殿侧便传来一声冷哼,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发声者是甘龙的门生杜挚,一位筑基期修士,主修"守旧术",常年以"稳固灵脉"为由反对东出。他出列拱手,目光轻蔑地扫过张仪:"王上,此人不过是楚国弃子,金丹已碎,何德何能妄谈国策?秦自变法以来,灵脉初稳,修士渐增,当以守成为要,岂能听信一个外乡落魄修士的'激进之言'?"

杜挚话音刚落,另一位旧贵族代表嬴傒立刻附和:"杜大人所言极是!六国合纵不过是空谈,仙门虽与我秦有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大秦当紧闭函谷关,精修九环锁灵阵,待灵气浓度再升三成,修士过万,再图东出不迟。"他说着,灵力不自觉地引动了身上的宗室符文,带着几分"血脉高贵"的傲慢。

朝堂之上,不少守旧派修士纷纷点头。他们多是旧贵族出身,或与仙门有隐秘联系,担心东出会打破现有的灵脉分配格局——毕竟,卫鞅的"分户令"已让他们失去不少灵田,若再开战,"军功丹道"只会让寒门修士更加强大。

张仪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杜挚与嬴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二位大人说'守成',敢问守的是什么'成'?是守着西陲三郡的灵脉,看六国合纵锁我东出之路?还是守着'仙门不犯我,我不犯仙门'的幻梦,等昆仑、崆峒联手断我灵气源流?"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灵力虽弱,言辞却如法家剑般凌厉:"秦襄公以祖巫残血立国立,秦孝公与卫鞅公焚禁书、立明法台,秦惠王您承法道根基突破元婴——哪一代秦君是靠'守成'走到今日的?卫鞅公曾言'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若先祖守成,秦早已亡于犬戎之手!"

这话直击守旧派痛处,杜挚脸色一沉:"强词夺理!东出必然引发六国联军,仙门定会借机发难,到时光是昆仑派的'天诛术',就够我大秦修士喝一壶的!你这是要将秦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仙门?"张仪冷笑一声,缓步走到殿中绘制的天下灵脉图前,指尖点向图中昆仑山脉,"诸位可知,昆仑派掌门与崆峒派长老因争夺'岐山灵脉'供奉权,已三年未曾互通音讯?全真派在秦境的三十六处炼丹点被卫鞅公捣毁后,对昆仑派坐视不理早已心怀怨恨。这就像一个漏底的棋子盒,看似能装棋子,实则各有各的心思,如何能同心协力?"

他又指向图中六国疆域:"再看六国。魏失河西灵脉,急于复仇却又怕秦;赵行胡服骑射,看似强悍,实则与草原妖兽血契不稳,兽魂随时可能反噬;韩靠宜阳铁矿苟活,早已沦为魏赵附庸;楚与齐貌合神离,都想独占淮水灵脉;燕弱,齐贪,六国如散沙一盘,苏秦合纵不过是用'唇亡齿寒'的空话勉强捆绑,只要秦国稍动棋子,这盘散沙便会不攻自破。"

"棋子?棋子盒?"嬴傒嗤笑,"先生把天下修士、万里灵脉比作棋子,未免太轻佻了!灵脉有灵,修士有魂,岂是你说动就能动的?"

"为何不能?"张仪目光陡然锐利,灵力灌注于指尖,在灵脉图上画出一道奇门遁甲"开门"阵纹,"奇门遁甲有云,'八门通则灵气顺,八门闭则运势逆'。秦据关中,有函谷关为'杜门'守险,有九环锁灵阵为'休门'聚气,本就是执棋者的绝佳位置。若能以'连横'为术,借韩之铁矿炼法器,联魏之灵脉通灵气,诱齐之贪心扰楚,再分化仙门各派,何愁六国不合纵自破?"

他转向秦惠王,躬身道:"王上,列国如棋子,仙门为棋子盒,秦当为执棋者,而非困在盒中的棋子!守成看似安稳,实则是让六国、仙门慢慢收紧绳索,待他们准备好了,便是我大秦灵脉被分、修士被屠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