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宛城之战,什么曹昂,我全然不知,休要诬陷我家夫人!"
情急之下,他方寸大乱,竟脱口说出"我家夫人"四字。
"都叫上我家夫人了,还敢狡辩!"
曹树松开他的脑袋,冷笑着讥讽道。
王越如遭雷击,这才惊觉失言。
他面红耳赤,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什么都没说,曹树!我纯粹是为了天下苍生刺杀你这暴徒,与他人毫无干系!休想从我这里套话诬陷谁!"
他终于回过神来,拼命想要撇清关系,绝不愿连累卞氏。
突然。
胡车儿大步上前,抱拳禀告:"启禀大公子,末将有一事相告。"
"讲!"
曹树挥手示意。
"当年宛城之战前夕,张绣曾特意嘱咐末将:'曹营上下皆可杀,唯独魏王与三公子曹丕不可伤!'"
"当时末将未加细想,如今回想起来,此事确实蹊跷。"
胡车儿如实禀报。
帐中众人闻言,无不面露惊色。
"这就解释得通了。"
贾诩娓娓道来:"若卞夫人与张绣暗中勾结,只为除掉曹昂公子,自然会叮嘱张绣不可伤害曹丕公子。"
"她谋害曹昂是为了让亲生儿子上位。但若魏王遭遇不测,曹氏基业必将崩溃,她苦心经营也就毫无意义。"
"故而必须严令张绣保全魏王和曹丕性命。"
经过这番抽丝剥茧的分析, ** 已然水落石出。
曹树冷笑道:"世人都说我曹树心狠手辣,但我的狠只对外敌。而这位姨娘却连父王的骨肉都要残害,这才是真正的狠毒!"
众将听得毛骨悚然。
赵云进言道:"大公子,此等蛇蝎心肠的妇人留在魏王身边后患无穷,必须立即禀明魏王!"
庞统也上前一步:"大公子,卞氏先是害死曹昂公子,如今又欲加害于您。此等毒妇绝不可留,务必要让魏王知晓。"
"哈哈哈——"
王越突然放声狂笑,笑声中充满讥诮。
众人纷纷投去厌恶的目光。
曹树厉声喝道:"王越,你与那卞氏已是将死之人,怎还敢如此放肆!"
"曹树将军,适才不过是一时慌乱露出破绽,让你侥幸猜中罢了。"
"莫非你以为,我还会重蹈覆辙不成?"
"你且去向魏王禀报,待他亲自提审时,我若闭口不言,你以为魏王会轻信于你?"
王越面露狞笑,神色愈发得意。
曹树闻言不禁蹙眉。
细想之下,此言确有几分道理。若此人死不认罪,确实难以令曹操完全信服。
毕竟贾诩与胡车儿皆为其部属。
仅凭二人证词,确实不足以坐实卞氏谋害曹昂之事。
"曹树,不如给我个痛快!纵使千刀万剐,我也绝不会招供,哈哈哈——"
王越放声大笑,气焰愈发嚣张。
帐幕骤然掀起。
一道怒不可遏的身影大步而入。
但见曹操面沉如水,赫然立于帐中。
众人大惊,慌忙行礼:"参见魏王!"
"儿臣拜见父王。"曹树亦略显诧异,连忙施礼。
王越见曹操突然现身,顿时浑身僵直,笑声戛然而止,眼中再现惊惶之色。
"卞氏这毒妇如此心狠手辣,竟敢勾结外敌谋害我昂儿!"
"如今又使出刺杀这等卑劣手段,欲加害我曹树!"
曹操怒目圆睁,厉声呵斥王越。
王越面如土色,惊恐万状,整个人呆若木鸡。
原来曹操闻听曹树遇刺,立即快马加鞭自陈仓城赶至大营。
方才在帐外听得"卞氏"二字,便驻足细听。
王越、贾诩、胡车儿等人所言,悉数入耳。
卞氏种种恶行,此刻皆已 ** 大白。
曹操阴沉着脸端坐在帐中,曹树暗自松了口气。
王越猛地抬头,慌忙喊道:"全是小人的主意,与卞夫人毫无干系!"
寒光闪过,曹操的佩剑已然刺穿王越心口。剧痛之下,王越仍挣扎着为卞氏分辩。
长剑拔出,鲜血喷涌。王越倒地气绝,帐内死寂。
众将士屏息凝神,等着主公发落。
"父王准备如何处置?"曹树抱拳请示。
曹操神色黯然:"同床十余载,不料她心如蛇蝎......"
转瞬间,他眼中寒光乍现:"传令!立即赐卞氏白绫,让她去地府向昂儿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