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龙哥!您得救我啊!”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语无伦次,“吕州……吕州出事了!祁同伟那个疯子,他什么都知道了!他派了方志新那个老东西下来,把我们的底都快翻过来了!马振华那个王八蛋也反水了!龙哥,我现在是孤军奋战,四面楚歌啊!”
“我这些年为您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湖畔半岛’那块地,要不是我,能拿得那么顺利吗?金海湾这些年的麻烦,哪一件不是我给摆平的?龙哥,您不能不管我啊!您要是再不拉我一把,我就真的要完了!”
……
京城,西郊,“听雨轩”会所。
密室“观澜”内,价值连城的沉香木正散发着令人心安的袅袅青烟。
赵瑞龙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泰拳训练,正赤着上身,享受着顶级技师那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摩。
张涛那充满了恐慌与绝望的哭喊,通过冰冷的听筒传来,像一只苍蝇的嗡鸣,让他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厌烦。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片冰冷的、被人打扰了兴致的厌恶。
自从王建民事件惨败,被父亲赵立春严厉警告并“圈禁”在京城之后,他就成了一只夹着尾巴的惊弓之鸟。
“汉东”这两个字,如今对他而言,不再是自家的提款机和后花园,而是一个充满了屈辱和危险的禁忌之地。
他只想尽快将那里的所有烂事都切割干净,没想到,张涛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竟然在这个时候,把麻烦主动送上了门!
他看了一眼身旁那个依旧神情平静的杜伯仲,用眼神询问着对方的意见。
杜伯仲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冰冷的寒光。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走到赵瑞龙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魔鬼的低语:“龙哥,张涛已经是一颗死棋了。”
“他知道的太多,目标又太明显。祁同伟既然已经盯上了他,就绝不可能让他有任何脱身的机会。我们现在救他,不仅救不了,反而会把我们自己彻底暴露在祁同伟的枪口之下,更会彻底激怒沙瑞金,让我们在汉东最后一点翻盘的希望,都彻底断绝。”
杜伯仲的分析,冷静而无情。
“弃卒保帅,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让他一个人,把所有的罪都扛下来。他死了,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
赵瑞龙毫不犹豫地采纳了杜伯仲的建议。
他甚至懒得再和张涛多说一个字。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心腹,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如同在处理一件垃圾般的语气,冷冷地吩咐道:
小主,
“告诉他,我从来不认识一个叫张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