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赵家想要的。
他们要的不是打倒他,而是困住他,让他在这无休止的“审查”和等待中,耗尽所有的锐气和政治资本。
“沙书记那边呢?”祁同伟问道。他更关心沙瑞金的态度。
“瑞金书记的态度,你也在批示上看到了。”高育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他选择了‘尊重上级决定’。同伟,你要明白,瑞金书记虽然欣赏你,但他毕竟是省委书记,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大局的稳定。在这种来自更高层级的压力面前,他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去和北京硬碰硬。”
高育良的话,清晰地划分出了他与沙瑞金的立场区别。
他高育良,是祁同伟的老师,是汉大帮的领袖,他可以为了祁同伟而愤怒,而奔走。
但沙瑞金,是省委书记,他与祁同伟之间,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自然不会为了祁同伟的仕途,去冒天下之大不韪。
“情绪?”祁同伟自嘲地笑了笑。
他怎么会有情绪?
前世,他连命都丢了。这一世,区区一次晋升的搁置,又算得了什么?
他转过身,看着依旧焦虑不安的老师,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光芒。
“老师,您别急。”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他们以为,堵住了我通往天空的梯子,我就无路可走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那份关于岩台县“李建国被害案”的初步调查报告,轻轻地放在了高育良的面前。
“可惜,他们不知道。”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当天空的路被堵死时,我还可以,从地狱里,杀出一条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