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心神一颤，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位被称作废物的年轻长官。

当初本来不打算卷入纷争的她，也在这时候改变了主意。

“好啊，好弟弟。”

沈清寒笑的无害，拉着沈攸上前两步，看着楚景寒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把他也带回中央城。”

“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

她指的是沈攸。

楚景寒原本温和的脸上，此刻就犹如一潭死水。

他哥身边，跟着的人，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他带着自己冲锋陷阵，带着自己和一群勾心斗角的军政高层斡旋。他教他战术，教他权谋，教他辨人心，把他护得很好。

可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东西，如今把这一切都推翻了。

眼前这人似乎是在和他商量，但是话语间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他莫名生气。

他总是这样，顶着他哥的脸，做着伤人的事。

“随你。走吧——”

楚景寒面色恢复如初，语调有些微冷。

转过身的时候，脊背僵硬，眼眶泛着红。

他觉得自己有病，明明知道这个人芯子里不是哥哥，可他还是想时刻待在他身边，就仿佛真的回到了之前那时候一样。

沈清寒心一跳，一时间又觉得有那么些过意不去。

她占据了人家哥哥的身体，又这样对他的亲弟弟，是不是不太好.........

楚景寒的身形，消失在洞中。

沈清寒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转头严肃地看着沈攸。

“攸攸，你告诉姐姐，墙上这些泥土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青年瞪大眼睛，看着她，面色噌地一下变白。

“姐姐，这是，这是焚尸炉的尸灰啊——”他垂下眼角，嘴唇嗫嚅道：“是那些异变的尸体，混合着符篆，被焚毁后的尸灰，尸油的混合物。”

沈清寒：“..........”

她太阳穴一阵阵突突，一脸惊悚地看着沈攸。

沈清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从年仅七岁的弟弟口中说出来的。

“乖攸攸，是姐姐来晚了——”她心中后怕，缓缓转身，紧紧地将人抱在了怀里。“只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在这里很危险，你以后不能叫我姐姐，要喊我哥哥，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