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临街窗扇,本想看看街上情境判断时辰,哪知寒气中飘来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徐绮凭窗远眺,似看到星火点点,听到梆声连连。还没等探清一二,夜空之上一声浑厚悠长的“嗡——”声就猝然震耳,似野兽长啸,在整个淮安城中不祥回荡,鼓得耳孔发胀。
城里出事了?
徐绮立刻辨别出那是军中云板的响动,常在城墙上用作敌袭警报。
这等太平年岁的江南哪有攻城之战?必然是遇到了与之同等重要的大事、坏事——果然没一会儿功夫,一支兵马司的夜巡队在火把摇曳下现身街口,正举着水火棍别着铁尺挨家挨户砸门巡查。
“在找什么呢?”徐绮脑中滑过一个不好的念头,“糟了,谭九鼎还没回来,莫不是……?”
眼见着夜巡队找上了客栈。
“哐哐哐!”徐绮被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自己房门。
客人们有的抱臂折返,有的驻留交谈,有的追问掌柜的到底发生何事。
徐绮竖起耳朵听着——
“城里头前些日子出了贼。”
“贼?什么贼还能惊着巡捕营兵马司啊?”
“有贼倒没什么稀奇,得看他偷的谁?”
“谁啊?”
“分别是盐引胡同的陈家,镇淮楼南云锦坊的裘家……诸位远道而来可能不知,他们一个是盐商大户,一个是绸缎商会的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