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的雪比别处厚,秦越带着二十名亲信藏在崖壁的雪洞里,手里的弓箭都抹了防冻油。他望着山下蜿蜒的山道,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沈家欠我们的,总要还”,指尖不由得攥紧了弓弦。
“公子,来了!”
山道尽头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是沈砚,身披玄色披风,怀里抱着个黑漆灵位,正是沈从安的牌位。随行的只有十名禁军,步伐沉稳,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
秦越的箭对准沈砚的后心,正要松开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异响——雪洞上方的积雪轰然塌落,二十名亲信瞬间被埋在雪下,只露出几支挣扎的箭杆。
“秦越,别来无恙?”贺斯辰的声音从崖顶传来,带着笑意,“你的猎物,比我想象的少。”
秦越猛地回头,看见贺斯辰站在崖边,身边是桑宁和数十名禁军,手里的弩箭正对着他。而刚才报信的属下,此刻正跪在贺斯辰身后,低头不敢看他。
“你早就知道……”秦越的箭掉在雪地里,声音发颤,“血书是假的,属下是你的人,迁陵也是圈套!”
“不全是。”沈砚转过身,将灵位放在雪地上,“迁陵是真的,我父亲的灵位,本该回到故土。但你父亲的仇,不该算在沈家头上——当年杀他的是南楚禁军,下令的是前太子,安王和你,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秦越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崖谷里回荡:“棋子?那又如何!我父亲死了,沈家也死了大半,你们凭什么安稳度日?”他扑向沈砚,却被禁军按在雪地里,挣扎间,腰间掉出块玉佩,正是大周皇帝给的那枚未开的雏菊花苞。
贺斯辰捡起玉佩,对着光看了看:“大周皇帝倒是舍得,把楚月郡主的陪嫁玉佩都给了你。”他将玉佩扔给秦越,“念在你父亲也是旧怨的牺牲品,这次不杀你,但要带你回南楚都城,好好看看沈从安的灵位入陵——让你知道,他要的从不是复仇,是和解。”
秦越被押走时,忽然回头看向沈砚,眼里的恨意淡了些,多了丝迷茫:“如果……如果我父亲还活着,他会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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