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既然也知道我带了几十万大军……就应该明白,今日之事,我霍无忌,亦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啊!”
“笑话!”太后勉力支撑着站起身,扶着一旁的龙柱,怒极反笑,“难不成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你摄政王的脖子上,逼你造反不成?”
“太后又说对了!”霍无忌猛地转身,面向太后,脸上适时地浮现出痛苦与挣扎之色,演技堪称精湛!
“今日,若我不坐上这个位置,不去稳定这‘来之不易’的局面,那么明天,外面那几十万的骄兵悍将,就会先反了我!他们提着我的头,再来‘清君侧’!太后,你告诉我,到那时,你和陛下的下场,会比现在更好吗?看似是我在逼你,实则是他们,是这天下大势,在逼我啊!”他摊开双手,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时势推着走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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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太后根本不信他这套说辞,但她心知肚明,争论这些已毫无意义。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核心,也是最恐惧的问题:“霍无忌,哀家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孤儿寡母?”
霍无忌神色一正,收敛了方才的“表演”,目光直视太后,语气郑重:“太后放心!我霍无忌在此承诺,必保你们母子富贵一生,平安一世!只要我在一日,便无人可伤你们分毫!”
“承诺?你拿什么保证?”太后毫不退让地逼视着霍无忌,她必须为儿子争取到最可靠的护身符。她最怕的就是霍无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行那斩草除根之事。毕竟,小皇帝的身份特殊,只要活着,就永远是某些前朝遗老或野心家用来对抗新朝的旗帜。
此刻,霍无忌已站在龙椅之前,与太后仅一步之遥。近距离看去,这位太后虽已年过三十,却依旧风姿绰约,貌美绝伦。此刻秀眉紧蹙,美眸含嗔带怒,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凄美。她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史书中那位命运多舛的小周后,一样的绝代风华,一样的身不由己。
曾几何时,在先太子还在时,霍无忌对她们母子确实存有几分照拂之情。但自那封“血诏”从她手中颁出的那一刻起,那点本就脆弱的情分便已荡然无存。此刻,若非还顾念着与先太子那点手足之情,以及自己内心深处那尚未完全泯灭的底线,面对如此绝色又曾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他或许真的会做出更不堪的事情来。
霍无忌定了定神,压下心头一丝莫名的躁动,沉声道:“太后若不相信我霍无忌,总该相信媚娘,我可以让媚娘亲自做保,如何?”
提及如意公主,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和复杂。如意已是霍家的人,若能保全性命,未来或许还有依靠。但她仍觉不够稳妥,再次提出要求:“哀家要见镇东王府的老太君,要见你的母亲永平公主!当着她们两位霍家尊长的面,发下重誓,哀家……才信你!”
霍无忌心中一震,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是要将他全家都绑上这辆战车,共同承担这“逼宫禅位”的因果和可能的历史骂名?他当即不悦道:“太后!我霍无忌一言九鼎,说出的话,便是承诺!你若再不信……”他略一沉吟,抬手指向殿外某个方向,“我便指洛水为誓!必保你们母子平安,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洛水”二字一出,太后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洛水,乃是夏国人心目中的母亲河,是誓言最神圣的见证者,地位至高无上!其文化意义深远,东汉才子曹植就是知道洛水在夏人心中的地位才为甄宓写下流传千古的《洛神赋》。
霍无忌搬出洛水盟誓,其分量之重,已不容她再质疑。
实际上,太后心中也明白,大势已去,抵抗只是徒劳。她之所以一再拖延、试探,甚至提出过分要求,就是想看看霍无忌对她们母子的最后底线和容忍度究竟在哪里,想为儿子争取到尽可能安全的未来。如今,霍无忌给出了洛水之誓,这几乎是他能给出的最强保证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太后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她颓然走回龙椅旁,颤抖着手,拿起了那卷早已拟好的明黄色禅位诏书,以及那方沉甸甸、象征着皇权的玉玺。她看了一眼霍无忌,眼中是彻底的绝望与认命,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玉玺重重地盖在了诏书之上!
“咚!”
一声沉闷的玺印声,如同惊雷,在大殿中回荡,也重重地敲在霍无忌的心头。他紧紧盯着那方印玺,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狂喜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历史厚重感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不仅仅是简单的改朝换代,更标志着他霍无忌的时代,正式降临!一个属于他的,全新的帝国,将由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