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双头枪发力往草原上一插,取下宝雕弓的动作行云流水,弓臂与皮革摩擦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弓箭之道。“面甲下的声音像是隔着厚厚的冰层传来,“无甚取巧。“
弓弦震动的嗡鸣与话音同时响起。
董峰甚至没来得及抬手,喉头突然一凉。
铁箭穿透颈骨的脆响在颅腔内回荡,血腥味涌上鼻腔。
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又回到原点,白衣将军刚刚取下长弓。
“唯手熟尔!”
“胜过我,你才可以走!“
马蹄声骤起!
董峰夹紧马腹,老马如离弦之箭窜出。
耳边风声呼啸,他勉强在颠簸中对准白衣将军,刚刚拉开弓弦,却见数点寒芒已到面前
箭矢入肉的闷响接连不断,再一睁眼,又是无垠的草原。
“太慢了!再来!”
纯白空间没有昼夜,董峰记不清自己死了多少次。
有时箭矢贯穿眼眶,有时正中心口,最惨的一次被三箭同时钉穿咽喉、左胸和右膝,死相极其艺术。
但每次重生后,他的肌肉记忆都会更深刻一分。
他的手指开始自动调整搭箭角度,腰背学会在马鞍起伏间保持稳定。
直到某个瞬间,董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搭箭的手微微发抖,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白衣将军勒住战马。
“此处身体不受伤。“银甲下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心力不会恢复。“
董峰甩甩头,汗水从眉骨滑入眼睛,视野里白衣将军的身影开始模糊重影。
“若到心力衰竭还未胜我。“白衣将军弯弓搭箭,遥指他眉心,“便死在这里吧。“
“若我胜了......“董峰喘着粗气笑起来,喉间血腥味更浓,“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衣将军的嘴角微微扬起。
“临生死而色不变,果然是我等赵燕男儿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