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为却没直接回答，只是凝神听着暗河上游的动静，过了片刻，才低声道：“等着看就知道了，刚才那下，是给他们的信号。”

话音刚落，暗河上游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水花声，像是有人正在拨开水面下的障碍物。赵母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将异能聚集起来，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暗河的水面突然剧烈震荡，几道人形轮廓如鬼魅般从漩涡中浮现。赵有为夫妇的异能感知如触碰到烧红的烙铁般回缩——那不是普通人类的生物波动，而是带着某种非人的、吞噬性的能量场，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他们的精神防线。

"这是......"赵母瞳孔骤缩，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喘。常年与丧尸打交道的他们，第一次在同类面前感受到死亡的寒意。为首的人影踏着水面走来，月光在他湿漉漉的银发上凝结成霜，本该是人类的瞳孔却泛着爬虫类的竖线，每一步都激起黑色的涟漪。

赵有为的异能突然反噬般剧痛，他踉跄着扶住岩壁，指甲在石头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们......不是人类......"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巨力将两人掀翻在地，赵母的通讯器摔在岩石上迸出火花。

赵母试图调动体内的治愈异能，却发现经脉像被冰封的溪流，每一丝灵力都化作冰晶扎进血肉。她看见丈夫嘴角渗出黑血，知道那是精神力强行对抗的反噬。"不该......"赵有为艰难地吐出破碎的句子，"不该用异能探查......"

赵有为夫妇正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像被巨石碾过般剧痛，心里满是悔意——刚才要不是脑子一热动用异能探查，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就在这时，脚边的水面突然“咕嘟”冒起一串气泡，紧接着，四个人影破水而出，水花溅了两人一脸。

定睛一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带着三个半大孩子。那姑娘扎着高马尾，额角还沾着水珠，眼神利得像刀，扫过赵有为夫妇时，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开口就带着股冲劲：“你们是谁？杨林陈峰呢？”

赵母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刚动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他们……他们在外边牵制跟踪我们的人呢……”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下，胸口的钝痛就加重一分。

“啧，”那姑娘——也就是青禾，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一脸嫌弃地打量着两人，“你们这是搞什么？脸白得跟纸似的，嘴角还挂着血，咋看都像是快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