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碎布被他扬向空中,在月光里纷纷扬扬落下,宛如一场诡异的雪。
顾雅突然明白过来。她颤抖着扯开衣领,故意发出带着哭腔的尖叫。
王泽则加快摇晃床板的节奏,木屑扑簌簌掉进他后颈。当班尼踹门的瞬间,正撞见男人俯身压在女人身上,满地碎布与凌乱的床铺,完美掩盖了屋内剑拔弩张的真实气氛。
班尼踹开门的瞬间,寒光一闪的枪口对准了床上正在运动的两个人。
但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动作猛地僵住——王泽单膝跪在凹凸不平的草垫上,破碎的麻布缠在他手臂,而顾雅蜷缩在床角,脖颈处凌乱的褶皱和发红的眼眶,配合着她因剧烈喘息而起伏的胸膛,倒真像是被惊扰的慌乱场景。
"咳......"
班尼喉结滚动,握枪的手不自然地垂下。
他盯着王泽涨红的脸和顾雅湿漉漉的睫毛,突然想起小时候弟弟被自己撞见偷吃蜂蜜的模样。
某种微妙的兄长情绪涌上心头,他撇了撇嘴,用枪托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框。
"动静小点,别把那群兔崽子引来。"
随着木门"吱呀"合拢,月光被彻底隔绝在外。
顾雅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两行眼泪不受控地砸在草席上。
王泽仍保持着防备的姿势,直到听见班尼远去的脚步声混着口哨声消散在夜风里,才跌坐在地,后背贴着门板滑落下时,惊觉冷汗早已浸透了粗布短衫。
过了一会儿,顾雅略带是的惊恐的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雅说的是国际通用语,她也是在尝试,看看能不能与王泽交流。
王泽却静静地坐着看着她,始终一言不发。
顾雅知道他是一个哑巴,但是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于是顾雅连比划带说,又给王泽复述了一遍,可是王泽依然微笑着一言不发。
顾雅瘫坐在散发着霉味的草堆上,指甲无意识抠着掌心结痂的伤口。
门外传来吐鲁族士兵调笑的低语,混着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毒蛇吐信般钻入耳膜。
她抬头看向蹲在门边的王泽,这个浑身沾着硝烟与泥土的男人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随着呼吸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