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惯例,陈伟南最少会拿五六百斤稻谷出来在生产队换苞谷。
现在家里伙食好了,炒菜油水充足,几乎顿顿都有肉,带来的结果就是家人肚子里的油水越来越足,每天需要吃进肚子里的主食越来越少。
以前全家六口人一年最少要吃两千四百斤稻谷,现在家里留个一千八百斤稻谷都吃不完。
但现在的生产队家家户户都养了年猪跟任务猪,每家每户都要留着苞谷喂猪,陈伟南想用稻谷换苞谷都没人愿意。
再说了……
他现在去外面接席,除了少部分特殊情况还收钱以外,大部分时候都是让主家用稻谷跟苞谷抵工钱。
在外面做一次红白喜事就能拖回家四十斤苞谷。
一年下来随便都能做四五十场宴席,所以光这些宴席就能让家里多出来一两千斤苞谷,足够饲养家里的四头猪。
于是陈伟南今年就断了在生产队换粮食的想法,决定把那些多出来的稻谷全部存起来……
要是到明年秋收真吃不完就送到粮站卖掉。
三千多斤稻谷跟苞谷,老爹用扁担挑,陈伟南用自行车运……来来回回忙活一个多小时才把他们全部装进自家粮仓。
同一时间,周贵一家人也把三四千斤稻谷跟苞谷运回他们自己家。
然后周贵就把自己媳妇儿叫到屋子里。
见媳妇儿脸色不好看,周贵瞬间就猜出她还在为刚才生产队确定工分的事儿生气。
虽然今年全家挣了六千多工分,但比去年少了整整两百工分。
本来是因为二弟跟他媳妇儿经常在家里偷懒,不去上工造成的。
结果到了偏心爹娘眼里,竟然成了自己的不是,说她跟周贵两个人上工偷懒,这才导致家里少挣两百工分。
这分明就是诬陷。
当时特别想生气,最后看在老公周贵的份上忍了下来。
毕竟那时候生产队大部分社员都在队部,真要是跟公公婆婆吵起来,自己也跟着丢人现眼。
但周贵媳妇儿压在心底的火气一直没有散。
见老公周贵把自己拉回房间,直接一副不满表情反问:“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