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此去,一为国事,向铁木真陈说利害,纵不能结盟,也须令其明了,南侵金国之时,我大宋绝非可趁之虚。二来……”
他话音微顿,眼中掠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关切:“我师侄长春子丘处机,曾与江南七怪定下烟雨楼十八年比武之约,眼下过去数年。我推测郭靖那孩子,如今应在漠北,算来已有十一二岁。”
“江南七怪侠肝义胆,然于教授弟子之道,未免失之急切。而那杨康,得马钰师侄亲自传授全真玄功,进境必然神速。长此以往,他日烟雨楼前,郭靖恐难有胜算。贫道既知此事,便不能坐视不理,顺路也当去寻那孩子,稍加点拨。”
辛肃与李从礼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敬佩与认同。
辛肃拱手道:“前辈深谋远虑,为国为民,辛某佩服。前辈放心,您离开期间,山东防务,下官必与李大人同心协力,督促杨铁心将军严守边界,绝不让金人有可乘之机!”
李从礼亦郑重承诺:“淮南亦将全力策应山东。一有蒙古、金、西夏三方异动,讯息必以最快速度传递重阳宫与临安。”
计议已定,韩牧步出经略府,找到了暂居在别院的李师婉、唐怜儿和段清洛三女。
庭院中寒梅初绽,暗香浮动。韩牧看着三女,温言道:“婉儿你刚刚与李叔父团聚,本应多享天伦。但眼下有一紧要之事,我需即刻动身,前往蒙古一行。”
唐怜儿一听,眼眸顿时亮了起来:“去蒙古大漠?韩大哥,你带上我一起去吧!我还没见过大漠风光呢!”
韩牧微微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怜儿姑娘,此去非为游历。事关国运,且漠北苦寒,路途险恶,你们同行反多有不便。”
他看向李师婉,“婉儿,你们三人且留在济南,你也正好与你父亲多聚些时日。怜儿,清洛,你们也在此相伴。快则二十日,慢则一月,我必返回济南接你们。若一月期满我仍未归……”
他略一沉吟,续道:“你们便不必再等,可自行返回终南山重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