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啼如同细丝,将宿墨从浅梦中轻柔唤醒。
村庄笼罩在薄雾中,仿佛刚从一场悠长的睡眠里苏醒,远山隐约可见,如同一卷深沉的水墨画,朦胧却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静谧。
睁开眼时,他看见徐岁寒已悄然起身,正细心整理一套干净的中山装,动作轻缓得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微妙的平衡。
金色的晨光透过木格窗洒下,细碎的光斑在地板上浮动,微尘在光影间跳跃,宛若呼吸。
“醒了?”徐岁寒转过头来,嗓音中还残存着清晨初醒的沙哑,“今天要见我父亲,你得换身衣服。”
他说罢,从木箱中取出一套灰蓝色的衣裳。
布料虽显简朴,却熨帖整齐得毫无瑕疵。
村庄渐次有了生气,隐约能听见扁担在村民肩头颠簸的节奏,几声鸡鸣从邻家院落传来,像是为这新的一天奏响序曲。
宿墨坐起身,感知自身在这陌生环境中的每一寸细微变化。
终端依偎在耳垂处,隐匿于晨光之中,几乎无法察觉,但它与他那不可分割的连接感依然清晰如昨。
接过衣服时,布料的粗糙触感使他的指尖微微一顿——这是与星际军装截然不同的质感,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宿墨一边换装一边问,军人出身的利落姿态让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我需要了解他的脾性。”
毕竟是老丈人,而且看着自家雌君给他准备的衣服就知道对方在这儿也没少想他。
不然怎么会准备有他尺码的衣服呢?
某雄虫心中暗爽,要不是因为有正事,险些让雌君变成他的形状
徐岁寒走到窗边,目光穿过木格窗,落在远处的景致上。
那里,几个早起的村民挑着担子缓步行过,袅袅炊烟自各家屋顶升腾,在空气中勾勒出淡白的弧线,与田野间潮湿的泥土气息交织成一幅宁静又真实的画卷。
“他是位老派的人,经历过战争年代,对陌生人抱有警惕。”
徐岁寒转过身,神情专注而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