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带着些许怒意转身走回凉亭,在石凳上坐下,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仰头一饮而尽。
柳如絮闻言,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随后,她也迈步走到凉亭中,在宁欣然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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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般对立而坐,各自默不作声地品着茶,期间谁也没有再开口,凉亭内,只余茶盏与盏沿轻微的瓷器摩挲声。与庭院中若有似无的月光交织在一起。
洛渊心急火燎赶到明月高台时,场中宾朋已散去大半,只剩寥寥数位宗门强者留在原地,正与宁睿亲切洽谈着结盟合作的事务,气氛尚算热络。
他不敢耽搁,匆匆向宁睿、拉斐尔与幽冥血海殿的几位强者分别行过礼后,便径直走向贵客专待区。
入眼处,秘云宗的席位上并坐着两位老者:左侧那位周身气势凌厉如一座火山一般,即便已极力收敛,那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仍如实质般弥漫,让人不敢直视!
身旁另一位则截然不同,面容清癯,眉宇间透着道骨仙风,坐姿随性洒脱,指尖轻捻须髯,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淡然处之。
而不远处的御星老者正垂着眼帘,一身正襟危坐,见洛渊走来,只淡淡瞥了一眼,便重新半眯起眼,自顾自捋着胡须,再无半分理会。
洛渊见此场景心头一沉,一股慌乱陡然窜起——此刻回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周旋于宁欣然与柳如絮之间,对水清柔和傅小玉顾之不及,无疑是种无声的伤害。
他定了定神,先疾步走到御星老者身前,恭敬躬身行礼,语气带着歉意:“晚辈洛渊,拜见御星前辈。方才仪式繁忙,未能及时单独向您问安,还请前辈恕晚辈失礼之罪。”
御星老者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罢了,你先去秘云宗那两位道友处,把你和水清柔殿下的事说清楚。回头再来老夫这里——”
他顿了顿,指尖捻须的动作微停:“老夫再跟你好好算算账,去吧。”
洛渊听着这平静语气下的暗流,心知这一顿收拾怕是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是,晚辈遵命。”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秘云宗那两位气势迥异的老者走去,每一步都觉得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方才拜会宁睿时,宁睿已悄悄告知了洛渊,黎云生和君雨从的身份。洛渊知晓眼前两位老者正是君家和黎家老祖,当下郑重行礼道:“晚辈洛渊,见过两位前辈。”
黎云生见状,冷笑一声:“呵呵,洛渊圣子,你小子倒是春风得意的很呐!”
然而他话音刚落,君雨从便抬手打断了黎云生继续出言。而后一脸和蔼地看着洛渊,淡然笑道:
“洛渊圣子无需多礼,快请起。我这位老友性格直爽,言语之中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洛渊圣子海涵。”
洛渊听着君家老祖这般客气疏离的话,心里难受至极。相比之下,他反倒情愿承受黎云生先前的冷言冷语,也不愿看到君雨从前辈对自己如此疏离淡然。
当下他礼貌起身回应道:“前辈言重了,黎前辈若有任何训诫,晚辈都会洗耳恭听,绝无半分怨言。”
黎云生见状,捋了把胡须,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还识相。”
君雨从则摆了摆手,神色轻松,无所谓地说道:“洛渊圣子不必如此,我二人此番特地前来拜会圣子阁下,只为替我宗神女殿下转交一封她给你的亲笔信罢了。”
言罢,君雨从从容地从袖口中抽出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伸手递给洛渊,说道:“洛渊圣子,我宗神女对您此次订婚的所有祝福,皆在这信中了,还请您过目。”
洛渊见状,心中没来由地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带着几分迟疑与忐忑,恭敬地接过信件。
紧接着,他当着两位老祖的面,缓缓拆开了信封。
当他的目光触及信纸上的内容时,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仿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瞬间陷入了呆滞。他攥在手中的信纸,已不受控制地止不住微微颤抖。
“今生只愿心心相印,此生不再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