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闻言,刚升起的期待淡了几分,却也松了口气——至少,终有卸下的一天。他望向洞房的方向,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门上,恰似一道无声的约定。
又过了几日,离与宁欣然的订婚仪式越来越近,洛渊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他对着柳如絮始终开不了口,可宁欣然那边的约定,他也不能失约。左右为难间,烦闷如潮水般涌来。
这晚,他在庭院的凉亭里独酌。一壶烈酒见了底,眉头却皱得更紧,连恒神在识海中劝他,都懒得应声。
窗棂后,柳如絮悄悄站着,望着月光下他落寞的背影,指尖攥得泛白。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滑落——她痛恨自己这颗放不下的心,明明想回到从前那般恩爱,却总被那些过往的事情羁绊。她尝试过妥协,可每一次都像有根刺扎在心头,怎么也拔不掉。
旁边的露亚看得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起初被姐姐留在洞房,她还觉得新鲜,想着帮姐姐“治治”姐夫的风流性子。可日子久了,看着两人明明心里都念着对方,却偏要隔着层冰,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每晚都在心里祈祷:“姐姐,洛渊大哥,你们置置气就行,可别真生分了啊……”
她偷偷拽了拽柳如絮的衣袖,小声劝道:“姐姐,要不……你去跟姐夫说说话?他一个人喝闷酒,多难受啊。”
柳如絮抹了把泪,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卧室。门轻轻合上,将凉亭的月色与叹息,都隔绝在了外面。
洛渊今夜存心要醉,便任由酒意漫过喉头,没动用半分修为化解。石桌上的空酒坛一个接一个摞起来,他自己也记不清灌了多少,只觉得天旋地转间,终是撑不住,趴在冰凉的石桌上沉沉睡去。
迷蒙中,似乎有人架起他的胳膊,将他扶进房间,轻轻放在床榻上。那触感柔软温暖,带着熟悉的气息。他眼皮沉重得掀不开,却清晰地捕捉到耳边传来的、带着哽咽的低语,是柳如絮的声音,悲伤得如同被揉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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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是我性子霸道,小肚鸡肠……”她的声音发颤,夹杂着压抑的啜泣,“若是水清柔、傅小玉或是月萱妹妹,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至于如此难以接受,毕竟你我相识在后……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偏要碰旁人呢?”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把最珍贵的童贞都给了彼此……如今怎么就走到貌合神离这一步了?”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微凉的湿意,“夫君,你能明白吗?这种心痛,这种被背叛的滋味……”
洛渊醉得意识模糊,喉咙里像堵着棉花,只能含混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如絮……姐姐……”
酒意如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后面的话消散在唇齿间,意识彻底沉入黑暗。而床边的柳如絮,望着他沉睡的侧脸,泪水终是决堤,无声地淌了满脸。
丽日清晨,洛渊迷迷糊糊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他仔细一看,惊觉自己已在新房的床榻上。而房间中也不见了柳如絮和露亚的身影。
他急忙起身下床,一把推开房门走出房外,远远便瞧见柳如絮带着露亚从演武场方向缓缓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