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谋逆大罪,不仅是与大越为敌,更是与陛下为敌,与天下人族为敌!
偏偏此人还是他的小舅子,即便他并无谋逆之心,但有这层关系在,他在陛下面前已无法自证清白,想要撇清关系,难如登天。
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若此事处理不当,可是要诛连九族!
李悟开口劝道:“姐夫,既然你来了,就与我一同归顺圣宗吧,我们本就在同一条船上,不是吗?”
“陛下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你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覃阳眼神如刀,恨不得当场大义灭亲。
想当年,他三十五岁踏天罡,陛下与他称兄道弟,赞他为大越最忠诚无畏的勇士,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倘若一切顺利,他早已在朝廷中枢身居要职。
即便这些年在布山县城担任县尉,陛下也未曾将他遗忘,每年临近他的诞辰,他都会收到陛下的亲笔信和赏赐。
陛下的恩情他无以为报,又怎会想要登上这条破船?
然自从他得知李悟勾结妖邪之事后,便深知自己和族人已然毫无退路可言。
他现在要做的,唯有竭力保全九族之人,尤其是自家人的性命。
“为什么?”李悟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姐夫,赵正对你恩重如山这种话,身为当事人的你,如何能说得出口?”
“看看当年与你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存活下来的,哪一个不是高官厚禄,尽享荣华富贵,而你呢,时至今日,你依旧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尉罢了。”
“这么多年来,难道姐夫心里就没有一丝怨念,一直蜷缩在这一方小县城,又有何前途?”
“加入圣宗,我们才有大展宏图的机会,而圣宗能接纳我们,是对我们的恩赐,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就因为这个?”盛怒之下,覃阳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
他又怎会知晓自己与陛下私下里的情谊?
他着实没有想到,一直看起来敦厚质朴的李悟,竟隐藏着如此一面,更未想到他的野心竟是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