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更鼓敲响三声,馄饨摊槐树下传来吴护卫挖到玄铁匣的惊呼。
云瑶数着乾坤镯里新收的十七种蛊虫标本,突然被君墨渊握住指尖——他掌心躺着用傀儡丝编的并蒂莲,花蕊还沾着方才打斗时溅上的玉簪花汁。
";战神也信这些女儿家的小玩意?";云瑶要缩回手,却发现那并蒂莲已缠上她腕间红绳。
君墨渊低头为她拂去肩头落花时,远处突然炸开方公子用来报信的烟花,将满天星斗都染成海棠色。
花姑娘系着鲛绡裳站在胭脂铺二楼,看着自己倒影渐渐化作弟弟的模样。
她抚摸着心口已然痊愈的烙印,将翡翠戒对准北斗七星的方向。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馄饨锅上悬浮的替身傀儡时,整条长街的槐花突然在深秋绽放。
晨雾裹着槐花香漫过青石板时,吴护卫正用傀儡丝缠住玄铁匣边缘的倒刺。
匣面浮动的蛊虫纹路突然亮起红光,惊得方公子拔剑就要劈砍,被君墨渊弹指震开剑锋:";南海玄铁遇血则锁,云姑娘的玉簪花汁倒是比鸡喉血更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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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蘸着露水在石板上画地脉图,乾坤镯里飘出的萤火虫正将昨夜从花姑娘心口拓印的烙印投影在墙面。
她突然用银簪尖戳向槐树根三寸处,树皮裂开时涌出的腐水竟凝成胡统领腰牌的形状:";吴大哥说的暗桩就在西市当铺地窖,但我们要走的是......";
";走胭脂铺后厨的腌菜缸!";方公子兴奋地扯断腰间流苏穗子,";那缸底定有机关,我上次见伙计搬酱瓜时......";
";方公子若肯把莽劲收三分,倒能省下我两瓶金疮药。";云瑶轻笑间抖开鲛绡帕,帕上星图与地脉图重叠处突然窜起蓝火,";真正要防的是水牢闸口的子母连环锁——开错顺序,李盟友们脚踝的玄铁链就会缩进三寸。";
君墨渊忽然将剑鞘压在地脉图某处,惊得萤火虫四散成八卦阵型:";胡统领既知花姑娘每日未时泼汤,怎会不在地砖下埋火雷?";他指尖龙涎香拂过云瑶刚画好的路线,青石板竟显出道灼烧的焦痕,";昨夜傀儡鼠钻探时,此处温度异常。";
吴护卫闻言立刻掏出犀角杯,倒扣在焦痕上方。
当杯壁凝出冰珠时,他倒抽冷气:";竟是西域冰火雷!
这玩意炸开时先冻碎骨头再烧血肉,怪不得胡统领敢把机构明晃晃摆着。";
云瑶腕间银针已悬成七星阵,针尖牵引着傀儡丝在地面模拟陷阱结构。
当第三枚银针没入石缝时,她突然抓起方公子扯断的流苏穗抛向半空——丝线在晨光中显出的交错暗影,赫然是冰火雷的触发机关网。
";所以我们要在辰时六刻,趁送菜车经过胭脂铺时动手。";她说着突然用银簪挑开方公子的荷包,倒出松子糖撒在陷阱模拟图上,";胡统领安插在馄饨摊的眼线最爱甜食,届时让傀儡鼠叼着糖纸往东街跑......";
方公子涨红脸抢回荷包:";云姑娘怎知我荷包里......";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因君墨渊剑穗上不知何时也缀着块一模一样的松子糖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