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画上同样在画画的年轻人,则大咧咧靠在老男人身上,一副恃宠生骄、有恃无恐模样;他手中拿着画本和画笔,大而明媚的狐狸眼,目光灼灼落在自己刚完成的,和自己身后所靠之人一般无二的画像上。
整幅画端的是一副,他在看他;而他,亦在看他的样子。
嗯,宝宝画得极好,但要是这画本上,没有那幅张麒麟含羞带怯的旗袍图就好了。吴二白想。
但当二爷把视线,从画挪向吴歧熠熠生辉,仿佛全世界只看得到他的眼睛时,又觉得没必要和姓张的计较——因为吴歧已经不记得张麒麟了。
当然,要是小歧能一直不记得,就更好了。
但吴二白除了这些小甜蜜,亦有些烦恼。
就比如每次一行人停下来休整,他想去解决一些私人问题时,不管吴歧本人有没有什么私人问题需要解决,都一定要像个尾巴似的跟着他——美其名曰:这个队伍里,我只认识爸爸一个人,爸爸忍心把我丢在这里吗?
只要他表现出一丝想劝解,或有异议的模样,吴歧要么一脸幽怨哀伤、泪眼婆娑地盯着他;要么一脸“不明白爸爸在纠结什么”,目光单纯看着他,问他:“那咋了?都是男人,爸爸有的我也有。爸爸需要我帮你扶着小伙伴吗?”
搞得吴二白一噎又一噎,胸口堵得没话说。
但没话说的结果是,要么吴歧整个人贴在他后背上,抱着他(这还算规矩的);要么就直接扑到他背上,双手双脚缠着他,让他背着,然后——他就会得到一个特大号人形娃娃,在他身上当挂件。
吴二白:“……”哎~~
吴歧才不管老男人心里怎么想,当众人又一次停下,短暂休息,吴歧依旧在老男人解决私人问题时,像个连体婴,贴在老男人后背上。
两人一时无话。
吴二白仍旧顶着不动如山的壳子,看上去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他感觉身后的皮孩子,总算没像前几次那样,在他解手时也不老实,非要对他各种亲亲摸摸,上下其手,还总说些让他又想气,又想笑,最后只能让孩子别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