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巨虫自己知晓,虫子的智慧有多伟大。
这恐怖的灵魂震荡,若非黎木恰好内强度突出,怕是真要受到重创。
但即便黎木顶住了这一波灵魂的冲击,却依旧不可避免被无数幻象包裹...
昏暗潮湿的巨大空腔中。
巨大的身影宛若山岳般挺立。
我是墨尔本斯巴拉克,被无数人称呼为“地底巨怪”,甚至被同族深深恐惧,却不知,我的甲壳,曾托起了整个“诺布斯地下王国”。
如今,我的名字却成为了整个鄂卡孥磨虫人的耻辱印记。
我们的辉煌,始于上古之神,盘踞了整片光辉冻土之下的三层深??。
子民们用珍珠般的美丽甲壳丈量地下深度,用亿万万截肢开凿编织横贯极低的隧道。
诺布斯,不是蝼蚁的巢穴。
我们的战士,能轻易撕碎巨龙的喉咙。
每一名祭祀的颂唱,都能推动历史的车轮。
当巨魔、精灵、吸血鬼,还在用粗制的木矛争夺永寒森林时,我们已经用墨黛岩制作方尖碑,测算拉尔光流的规律。
直到那根通天的红色巨塔,扎进地面,未知的低语顺着丝网一遍遍重复的传来。
血肉的腐蚀,比更深处地下的暴蠕更加凶狠。
它们体内,流淌着永不干涸的血能。
我亲眼看着战无不胜的提耷拉将军,被狂暴的血肉淹没,他断裂的镰肢,仍死死嵌着三名血肉狂徒的脊骨。
一路撤退到紫金地谷的裂缝前,我的信息素在洞厅与隧道中炸开。
这是族群死去的君王,才配使用的紧急频段。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无数的哀鸣,以及禁卫的死亡回讯。
它们用那庞大的躯体,堵住了前往最后的孵化场的隧道。
然而,它们在达成目的后,给予的恩典,却比死亡更加恶毒。
当我的些许魂感,从黑暗的深渊上浮时,触须感知到的,不再是子民们温暖的信息素网络,而是无数痛苦尖锐的混乱意识。
我的背甲,变得粗糙古板;我的腹腔,充斥着那古怪的血线。曾用来开辟道路、为幼虫编织丝茧的前肢,此刻正不受控制的撕扯着仅剩的幸存同胞。
当曾经一点点开拓建造的伟大诺布斯地下王都近在咫尺,我所做的,却是率领恶毒的血肉,将其彻底毁灭。
那满脸滴血的怪物,坐上曾经的君王才能触碰的王座,用那肮脏的骨剑指着我,让我跪下臣服。
身为鄂卡孥磨虫人,我第一次做出了有违进化规律的动作,用那变了颜色的镰刀,弯曲触碰冰冷的废墟。
我的意识愈发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