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仰头,没有让眼泪淌下。
颀长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又斜又长,苏绵绵看他的黑影。
消瘦、歪斜、扭曲、狰狞到房间的门口。
终于,男人嘶哑开口:“我残忍,我活该。”
烟味弥漫开来,苏绵绵呛咳出声。
她记得,谢与淮很早,很早之前就戒烟了。
谢与淮松了手,远离她坐在了角落里的椅子上。
他泄气般,倚靠在皮椅上,手指间还夹着几张照片。
“绵绵,你说对了,我真的遭报应了。你说,像我这样恶贯满盈的人去点高香求得佛祖原谅,佛祖会原谅我的罪恶吗?”
意气风发的SK集团掌门人谢与淮,二十五岁,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光引领着谢氏迈入第二财团。
在新闻头条里,他从来都是杀伐果断、掌控全局、沉着冷静的形象。
而现在,在寂寂月光之下,他像是腐烂到根系的玫瑰,纵然再施加以阳光和水源也无法将他救活。
苏绵绵想了想,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佛,你告诉我的。”
谢与淮佝偻着脊背,大幅度地点头。
他像是喝的醉烂的醉汉,动作夸张中又带着一丝滑稽和荒诞。
“对,对,没有神佛,没有报应。既然没有报应,为什么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绵绵,无论我怎么做,你都是这样。冷冰冰的看着我为你发疯,冷冰冰的看着我为你发狂,冷冰冰的看着我彻底失控。我们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从未把我当过丈夫,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