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好啊,瑞雪兆丰年。
第二天一早。
张伟遥望眼前浑浊的黄河河水,眼神深邃。
九曲黄河自蒙古高原冲刷而下,携无量泥沙,河水翻滚如怒涛卷龙,一道浮桥飞架两岸,此时士卒们正在排队有序过河。
黄河上游河面也不宽,又处于枯水期的季节,前锋选择的这个渡河点河面只有十来米,所以浮桥架设起来也没什么难度。
浮桥以十多艘小船为载体,船上又铺设了木板,两根木桩插在河中央以铁链将浮桥牢牢固定住,人马踏上去,浮桥纹丝不动。
“这个桥架的好,传令下去,架桥工匠每人赏十块。”
张伟打马站在黄河边上,十分的高兴。
一旁的完颜合达跟曹友闻龇牙,俱都感觉有点无语,这种动不动就发钱的主公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敬啊。
自古以来,大军过河都是困扰将军们的史诗级难题。
围绕长江,黄河这两道天然屏障,历代王朝也不知道厮杀了多少次,这个难题张伟后面也要遇到。
所以他专门建立了一支舟桥部队。
这支部队以木工船工为主体,人数有两百来人,现在挂靠在徐晓的左骁卫名下,专门研究如何帮助军队快速过河,经过前期实践,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架设浮桥经验。
此时他们在张伟面前露了一把脸,主官南宫山立马喜滋滋的道谢。
“属下谢过秦王。”
十块军票,就是十贯钱,对于不用打仗的后勤兵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赏赐了。
张伟下马,在浮桥上跺了跺,然后看向候在桥边的老实汉子。
三十来岁,相貌平平,一身军大衣倒是很合体。
“嗯,起来吧,你干的不错,升你为舟桥都尉,人员扩充到一府,从左骁卫独立出来,以后专门管部队过河的事。”
南宫山大喜,忍不住正了正头顶的棉布帽子。
他在长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工,大字不识一个,因为会扎船,所以被强行征召进了军队入了左骁卫,又一番机缘巧合,被徐晓提拔成了架桥旅帅,现在又被张伟看重,直接提拔成了都尉,用一步登天来说也不过分。
“必不负吾王信任。”
南宫山学着曾经在戏台上看过的姿势不伦不类的行了一礼,旋即又反应过来,现在他也算是军人了,于是他又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
张伟牵马,三步两步过了浮桥,看了看远处隐隐绰绰的祁连山脉,忍不住想高声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