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能清晰看到墨黑色的“灰尘”覆盖得极厚，脚踩过的地方会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脚印边缘还会扬起细小的黑色粉末，在水中缓慢飘散，像是一层薄薄的黑雾，许久才会消散。

宁萌也试着踩了踩，刚一用力，地面就塌陷了小半指深，吓得她赶紧收回脚，紧紧拉住明野的手臂：“这也太不结实了，万一踩空掉下去怎么办？”

两人放慢脚步，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地面的稳固性，墨黑色的“灰尘”在脚下不断下陷、扬起，让他们的行进变得格外艰难。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植被减少得愈发明显。

之前还能看到的零星蕨类植物彻底消失，连远处最后几棵植物的轮廓也渐渐模糊，最终被黑暗吞噬。

整个视野里，只剩下脚下延伸的墨黑色地面，与上方昏暗的水域，连一丝绿意都难以寻觅，阴冷的感觉顺着脚底蔓延上来，让两人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更远处的黑暗中，那点微弱的光亮依旧闪烁着，却始终隔着一层朦胧的黑暗，看不真切。

那光亮既不像星光草那般柔和的白光，也没有光柱草的金色光芒，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灰蓝色，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又像是在刻意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宁萌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光亮的来源，却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光晕，连周围是否有物体都无法分辨：“那到底是什么光啊？看着好诡异。”

明野也紧盯着那团光亮，眉头紧锁：“不知道，可能是某种特殊植物，也可能是其他东西……这里环境太奇怪了，地面松散，又这么冷，连植物都没了。”

他停下脚步，看向宁萌，语气带着犹豫：“要不我们先等等？如果再往前，环境变得更糟，我们可能连退路都不好走。”

宁萌也有些犹豫，目光在黑暗的四周与远处的微光间来回移动——退回去，之前的探索就只能停在这里，那团微光背后的秘密也永远无法知晓。

继续前进，又要面对未知的危险与愈发恶劣的环境。

她沉默了片刻，咬了咬嘴唇：“我们再往前走走吧，走慢一点，要是地面开始大范围塌陷，或者那光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就立刻原路返回。”

明野点了点头，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