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灾后重建,救灾问题。
虽然有了陈伟,但是现在下雨了,要转移群众,都要提前准备。
陈伟也记不清太多的会议内容,这个预案算是做好了。
陈伟这边开会,真实情况,显然是不容乐观。
八月的天,说变就变。
可这一回,变了就没再回来过。
雨从月初就开始下,一开始不算大,淅淅沥沥的,像是老天爷打了个喷嚏。
人们还说,今年夏天旱得厉害,这雨来得正好,地里的玉米能喝个饱。
可没过两天,雨就变了样。
雨点不再是细丝,成了豆子,砸在地上“啪啪”响。
屋檐下的水连成一片,像挂了道灰白的帘子,根本分不清哪是雨哪是雾。
风也跟着凑热闹,卷着雨横着扫,打在墙上、树上、瓦片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沟渠里的水很快就满了,漫到田里,又顺着地势往低处流。
玉米地泡在水里,叶子耷拉着,像被抽了筋。
第三天,雨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白天跟黑夜差不多,天压得低,云黑乎乎地堆在头顶,偶尔裂开一道口子,闪出几道惨白的光,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震得窗户纸直抖。
雷声滚过,雨下得更急了,像是天河决了口,整盆整盆地往下倒。
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脖子,踩一脚,泥水直往鞋里灌。
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平日里歇凉的石凳全泡在水里,只露出个角。
乡里的干部各位领导按照预案,开始挨家挨户敲门,喇叭在雨里喊得断断续续:“……水库快撑不住了……赶紧往高处走……带上吃的喝的……”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支离破碎。
人们慌忙收拾东西,翻出旧麻袋、化肥袋,塞进馒头、咸菜、几件干衣服。
老人拄着棍子,一步三滑地往村后的小学走,狗被绳子拴着,夹着尾巴,不情愿地蹚水。
自行车推不动,干脆扔在路边,反正也骑不了。
路上全是人,低头往前挪,雨水顺着头发、脖子往衣服里钻,浑身冰凉。
水库那边的情况更糟。
水位一天一个样,从警戒线蹦到限制线,又冲向历史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