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飞微微挑眉，声音沙哑。

王振从阴影中走出，仍旧是身穿白袍，身后背着一个布囊。

“绝地天通仍在，真气时代消亡已成定局。”

“不要做无用的事了。”

王振眼神平静，淡淡开口说道。

沈云飞闻言，只是缓缓站起身子。

“是林道玄做的，对吗？”

“是。”

沈云飞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悬在身前，喃喃道：“以一人之力，隔绝天地，看来他真的已经到了另一种境界。”

“绝地天通，当真无法逆转？”

王振只是缓缓开口，“至少你做不到。”

沈云飞缓缓攥拳，“天地真气用后便无，再无法炼化真气，你我这般境界的修士，如今就是一方只出不进的水池，哪怕封脉节流，可也总有流尽的那一天。”

“这种感觉不太好，不是吗？”

沈云飞目光灼灼，直直看向王振。

王振沉默片刻，而后看向自己手心。

“的确。”

“真气用一分便少一分，哪怕我们是天人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末路，这种感觉的确......不太好。”

沈云飞眼神越过琉璃宫殿，看向天际。

天穹尽头有笼罩天际的淡淡金光。

“证道天人境，落足武道山巅，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进穷途末路，身躯一点点腐朽，未免太过残忍了。”

王振却是缓缓闭起眼眸，“凡事皆有代价。”

“当今的天下太平，是由绝地天通换来的。”

沈云飞笑了笑，随后问道：“武圣山的安怀仙在通天河一战过后，半年便身死道消，龙虎山张续返回天师府，就此不再出世。”

“其余人呢？”

王振低头沉默，而后说道：“马成与独孤南烟结为道侣，一起隐匿于一座洞天之中。”

“丁崟销声匿迹，早就感知不到了他的踪迹。”

沈云飞却是直直看向王振，问道：“你呢？”

“我？”

“没错，你这位证道天人境的大剑仙，这些年又做了什么？”

王振耸了耸肩，“林道玄不在，错斋总得有人在。”

真气时代的最后一位大剑仙，留在错斋，与陈茵榕结为道侣，和刘辛一起留在巡回城。

沈云飞嘴角苦涩，说道：“以你这样修为的大剑仙，居然甘心停留在那弹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