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书房里那本《地质学概论》,扉页上写着“赠云书菀”,可落款日期,是1986年——而母亲,早在1985年冬天就已经去世。
“姑娘,您订的瓷器到了。”工人敲门,手里捧着一个纸箱。
云书菀接过,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套青瓷茶具,瓷底刻着“沈萧合璧”——和博古架上那尊被修复过的花瓶,一模一样。
可这次,她看得更仔细。
在“合”字的最后一笔,有一道极浅的刻痕,像是被人强行改过,原本应该是“兴”。
“沈灭萧兴”。
她的心脏狂跳,猛地转身,看向别墅的地下室入口。
三个月前,她就是在那里,找到了母亲的信,还有——
一盒被封存的录音带。
地下室的空气潮湿而阴冷,云书菀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落在那台老式录音机上。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电流声中,母亲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萧家小子,别信沈莲……通风井第三根枕木下,玉兰花蕊里有矿脉图……沈莲她……她才是真正的凶手……1985年的矿难,是她炸的通风井,为了抢走萧家的矿权……”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云书菀的指尖颤抖,她慢慢蹲下身,掀开录音机旁的地板——
下面是一个暗格,里面躺着一本日记,封面是母亲熟悉的字迹:“1985,真相”。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沈莲要动手了,她打算在8月25日炸掉通风井,嫁祸给萧家……我不能让她得逞……可如果我失败了,书菀,你要找到别墅地下的第三块地砖……”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一张手绘的矿脉图,图上标注着“沈矿”和“萧矿”的分界线,而在交界处,赫然标着两个字——
“玉兰”。
云书菀的瞳孔骤缩。
玉兰为证。
她猛地抬头,看向别墅外的花园——那里,种着一株玉兰树。
而树下,埋着的,是三十年前,母亲和萧芮馨,最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