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的后人,不能让泉眼毁在这些败类手里。”沈教授咳出的血落在铜匣上,那些云纹突然亮起,将所有坏人困在光茧里,“这铜匣是当年三家定亲的信物,只有真血脉才能驱动……”
他的话没说完就倒在高云洲怀里,最后看云书菀的眼神,温柔得像在看自家孙女。云书菀这才发现,老人耳后有颗极小的朱砂痣,与照片上沈清如的位置分毫不差。
灵泉空间的石门此刻彻底敞开,里面堆满了标注着年份的账本。最新那本的封面上,是云书菀母亲清秀的字迹:“1980年中秋,将阴泉分布图绣入书菀襁褓,望吾女长大知,泉眼能量可疗饥寒,不可养贪婪。”
高云洲突然指着账本里夹着的粮票,票面上的编号连起来,正好是合作社仓库的密码。两人冲过去打开仓库,里面堆满了印着云沈高三家标记的粮种,最顶上的木箱里,躺着三套崭新的农具,手柄处刻着的云纹,在月光下连成个完整的圆。
远处传来合作社社员们的呼喊,他们举着锄头赶过来,手里还提着刚从试验田摘的蔬菜——那些用阴阳泉水浇灌的黄瓜,竟在夜里泛着淡淡的荧光。李客商被社员们按住时,突然哭喊起来:“我也是高家后人!我爷爷当年被逐出护院队,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云书菀看着他后腰那枚划了斜杠的徽章,突然将铜匣推到他面前:“这匣子你拿去吧。”她指着里面浮现的家谱,“上面早就写了,无论哪支后人,只要还认这泉眼,就能来领种子,只是不能再想独占。”
李客商愣住的瞬间,灵泉空间里突然飞出无数萤火虫,在夜空拼出三个交握的手掌。云书菀的手链、高云洲的银锁、沈教授留下的拐杖,此刻正围着铜匣旋转,发出和谐的嗡鸣。
高云洲握紧云书菀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新生的云纹胎记:“明天咱们把三家的故事刻在石碑上吧。”他望着试验田里那些发光的蔬菜,突然笑了,“就叫‘团圆菜’,让往后的人都知道,这泉眼养出来的,是念想,不是贪心。”
月光穿过云层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云书菀突然发现,沈教授拐杖顶端的宝石,正透过掌心的汗,在她手背上印下朵小小的玉露花。而灵泉空间那扇刚打开的石门后,隐约可见更多排列整齐的木箱,最上面那个的锁孔,形状竟与她和高云洲交握的手印完美契合。
夜风如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送来远处孩童的童谣声,那声音宛如天籁,还是那首“云家泉,沈家管”,只是最后那句变成了:“三家合心守百年,百年到,开新篇……”仿佛是一个神秘的咒语,带着无尽的期待和希望。
高云洲帮云书菀把最后一箱标着“团圆菜”的种子搬进仓库时,手指突然被箱角的木刺扎了下。血珠滴在种子袋上,袋面印着的云纹突然活过来,顺着他的指尖爬到手腕,与那枚合二为一的铜令牌融在一起。
“这是……”高云洲还没反应过来,仓库里的老式座钟突然“当”地响了十三下。钟摆的影子投在墙上,竟与灵泉空间石门上新出现的钥匙孔完美重叠。
云书菀的手链猛地拽着她往空间跑,刚进门就看见阳泉中央浮出个紫檀木盒,盒盖的锁孔形状,正是高云洲手腕上那枚令牌的轮廓。她颤抖着将令牌嵌进去,盒盖“咔哒”弹开,里面躺着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沓泛黄的信件。
最上面那封的信封边角,粘着片干枯的玉露花瓣,和高云洲银锁里嵌着的那片,纹路一模一样。云书菀抽出信纸,娟秀的字迹瞬间模糊了她的眼——是她失踪多年的母亲写的:
“书菀,当你看到这封信,娘大概已经……别找我,也别恨高家。你高叔叔不是抢泉眼,是在替娘守着个秘密。当年娘怀你时,阴泉异动,是你高叔叔用自己的阳脉血,续了娘三个月的命,才让你平安降生。那半块铜令牌,早就熔进他的银锁里了……”
信纸突然自燃,灰烬在半空凝成母亲的虚影。她抚摸着云书菀的脸颊,指尖带着熟悉的、灵泉水的清凉:“傻孩子,高家从来不是旁支,你祖父当年为救沈爷爷,把一半血脉渡给了他,所以高家和云家,本就是同根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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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消散时,灵泉空间的石门轰然洞开。门后是条铺满月光的路,路尽头立着块巨大的冰碑,上面刻满了名字——从民国到如今,云、沈、高三家的后人,竟都在不同时代,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泉眼。最底下新刻上的,是云书菀、高云洲,还有那个刚被村民们从派出所领回来、攥着半块缺角玉佩的李客商的名字。
“娘……”云书菀的眼泪砸在冰碑上,那些名字突然散发出温暖的光,将她和高云洲包裹其中。她这才发现,高云洲的银锁不知何时已化作枚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锁身的“云”字,正与她腕间的玉露胎记缓缓重合。
仓库外传来李客商的哭声,他举着那半块玉佩,声音嘶哑:“我爹说这是我们高家的信物……原来不是让我抢泉眼,是让我来找你们认亲……”
高云洲走出去,将李客商揽进怀里,像哥哥抱着弟弟:“走,带你去看看三家合种的‘团圆菜’。”
月光下,试验田里的蔬菜泛着柔和的荧光,每片叶子上都映着三个交叠的影子。云书菀摸着无名指上的银戒,突然懂了母亲信里的话——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三代人的血脉,隔着岁月,在某个中秋的夜里,终于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