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用力点头,看着满院的东西和忙碌的同伴,忽然觉得,就算冬天再冷,有这些人在,有这满院的烟火气,也一定能熬过去。
窗外的风还在吹,但屋里的人脸上,都带着对冬天的笃定。
王玲捧着那件棉袄,指尖抚过上面细密的针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顾从卿刚才随口提了句:“这是我对象寄来的,她前两年做的,今年做了新的,就把这个给你了。”
“刘……刘同志?”王玲的声音有点发颤。
她知道刘春晓,顾从卿偶尔会提起,是他在城里的对象,听说人很厉害,还是一名医生。
“嗯,”顾从卿正帮秦书卸车上的东西,头也没回地应道,“她知道咱这儿冬天冷,特意让我爸转寄过来的,说你可能用得上。”
王玲把棉袄往怀里紧了紧,眼眶更红了。
棉袄虽然是旧棉袄,却洗得干干净净,领口都用针线仔细锁了边,一看就知道是被用心对待过的。
她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作为中间的女儿,从小就知道“懂事”两个字怎么写。
家里的新衣服永远先紧着哥哥弟弟,她穿的都是改了又改的旧衣。
冬天的棉袄总是薄一层,母亲总说“女孩火力旺,不用穿那么厚”。
家人不是不爱她,只是那份关心,像掺了水的粥,淡得几乎尝不出来。
可现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隔着千里万里,却惦记着她会不会冷,把自己穿过的棉袄仔细收拾好寄过来……王玲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棉袄的布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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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哭了?”黄英端着水盆过来,见她掉眼泪,赶紧放下盆,“不合身?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