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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船内,各艘船上的甲士正在干活,拽回提前绑好在稻草垛上的绳子,把草垛拉回船舱开始卸箭。
一筐筐的箭堆在一起,交给小船运走。
主船中,鲁肃来回走动,惊喜的像是孩童。
他抽出根箭仔细打量,情不自禁点头,“好好好,好箭啊。”
都是上好的箭矢,长度粗细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兴奋道:“听说朝廷的司金府,箭矢的打造是流水线作业,一人只负责一个部分,最后拼装在一起,没想到质量如此精良,怪不得汉军人人都是神射手。”
法正则是另一种状态,初期的惊喜过后,惆怅的喝起酒。
鲁肃激动的返回来,对他不停夸赞,见他还是闷闷不乐,于是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严肃道:
“我替大都督和众将士向先生道歉,先干此杯。”
他仰头而尽,因为喝的太快,把自己呛到了。
法正神色一紧,赶忙上去帮着拍背,鲁肃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问道:
“孝直,你还在生大都督的气?”
“非也。”
法正见他没事了,重新坐回去,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
“子敬,我与你相处时间不长,一开始……唉……现在我真心将你当成我的知己。”
鲁肃莫名其妙,眨着眼睛问道:“为何突然说这些?我也早就将你视为好友。”
“你打算一辈子为袁术效力?”法正话锋一转,“你没看出来,当今天子的励精图治?没看到朝廷上将如云,扬州难以力敌?”
鲁肃放下杯子,认真道:“有士元,有你,有我,有子瑜,还有黄公衡、刘子初。我等同心协力,扬州终将大治,百姓安居乐业。”
法正摇头,抛出一个尖锐问题,“若没有战争,扬州就此归降,在天子的治理下,百姓难道不会安居乐业?”
天子的能力和仁德,天下已经没有人会去质疑。
鲁肃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许久没说话。
最后,他苦笑道:“你忽略了庞士元,他不肯改其志,若没人通力辅佐,扬州迟早遍地疮痍。”
法正皱眉:“那你为何不劝他?”
鲁肃突然严肃起来,道:“你不懂他,他为了心中的志向,他甘愿去死,如何能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