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靠着男人杀猪卖肉,虽然赚了些银子,但为桃红赎身就花去了十两,手中的存银已所剩无几。况且还有一个小儿子尚未娶妻,单是聘礼就要好几两银子。
更重要的是,房子的问题,要么将这处院子买下,要么买块地皮,重新建房,哪哪都得花费银子。
她近来为此事纠结不已,如果重新建房,卢氏打算干脆直接建两处,顺便把家给分了。
自己可不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两家人生活在一起,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如果能早早分开,也不会影响兄弟间的感情。
可建两处房子没有个五六十两银子绝对办不到,除非修泥土房,大头也就是请人的工钱。
所以,听闻大儿媳有摆摊做买卖的打算,卢氏双手赞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桃红腹中的胎儿。
若是胎儿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要后悔莫及,那可是他们刘家的第一个孙子啊!
“行,那就听你娘的,咱先试上几日,若是行得通,就动手建个简易且可供路人歇脚的茅草屋,在里面摆上几张桌子,刚刚好。”
见婆娘都如此说了,刘屠夫也不再反对,而是当机立断拍了板。
小溪对刘家这边的事,浑然不知,回到家后便急匆匆地去了后院,自己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小儿子是否哭闹。
好在,小家伙是个省心的孩子,此刻正趴在炕上,盯着一个草蝈蝈,看得入神。
她做梦都想不到,刘家人的行动力竟然如此之快,第二日清晨,便带上桌椅板凳,在官道旁支起了一个简易的摊子。
此时,已陆陆续续有行人走动,有那赶着驴车去县城送人的脚夫;也有那挑着担子去进货的小贩;还有那带着妻儿去城里投奔亲戚的百姓……
大家天不亮就急匆匆地往镇上赶,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路口突然多了个摊子,纷纷带着好奇的眼神望去,想要看看卖的究竟是何物?
“皮薄馅大的包子嘞!还有热气腾腾的米粥,小咸菜免费……”
看到有路人望过来,桃红连忙扯开嗓子喊道。
她以前同夫人在集市摆摊卖过鸡毛掸子,对于吆喝那可是信手拈来。
卢氏试了几次,都没有喊出口,就在她为自己的怯懦而羞愧得无地自容时,大儿媳那清脆好听的吆喝声,便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