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少爷又出去了。
天色一点点暗沉,直到浓黑如墨。
小橘坐在门槛上,望着那扇通向外面的角门,眼睛瞪得发酸。
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颊,她却感觉不到冷。
屋里的油灯芯爆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每一点动静,风声,远处隐约的更鼓声,甚至是夜鸟的啼鸣……可始终没有熟悉的脚步声。
少爷从来没有这么晚还不回来过。
恐惧像冰冷的水蛇,悄悄缠住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翻腾:少爷是不是又病了?是不是遇到了坏人?是不是……不要她了?
她不敢想下去,只能把单薄的身体蜷缩得更紧,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那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她就在门槛上坐着,等着,直到东方天际泛出一抹惨淡的鱼肚白。
当晨曦微露,小橘已经麻木地开始搓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