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达嘿嘿冷笑一声,道:“我对胡加林这样的人早有防备,一个好色之徒,加之树敌过多,出事是迟早的,不出事才是很奇怪的。
再说,我没有收过任何人的一分钱,包括他和你,也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至于说我为你在10号地上打招呼,别说没有人作证,就是有,也证明不了什么,怎么会牵连到我呢?”
盛晖心中暗想:这是多深的城府!对什么人都防看一手,包括对我也是一样。对这种人可以利用,但决不能作为真正的朋友和靠山。
但表面上应对道:“我真佩服您的慎密老道,今后还得靠您多加指点。”
李宏达道:“现在你不是有了更大的靠山陈清河了吗?”
盛晖说:“我与陈书记只是一面之交,哪能与我们多年的兄弟之情相比?”
李宏达说:“有了这‘一面之交’的契机,今后就可以逐步发展了,这张王牌,你千万要打好。
这一点,我今后可以为你参谋参谋。
另外,我还必须提醒你另一个隐患,就是你手里的那件宋代三菊汝窑洗。”
盛晖听了大惊失声:“为什么说它是隐患?”
李宏达说:“本来嘛,你得到一件稀世宝物是大喜事,稍加炒作也未尝不可。
可是,你这个小老弟头脑一热,炒作得有点过头了,这就有可能乐极生悲。
假如说,我只是说假如,你这件宝物是人家盗墓所得,那你无意中就成了销脏者,这是不是犯罪?
更糟糕的是,你亲自对陈书记说,这件东西是你花五千万元从本市一个藏家那里买来的,如果有人彻查此事,而常识董又有问题,你能躲得掉吗?
盛晖啊盛晖,为了博得陈书记的欢心,你就犯忌说出了它的来源,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这番话使盛晖如雷轰顶,心中一阵慌乱。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他想问:您怎么知道这件东西源自盗墓,但他不敢。
他还想问:陈书记和我的单独谈话,是我与他面对面的交流,没有第三人在,自己也未对任何人说过,您怎么会知道?到底是出于猜测还是别的渠道?但他更不敢问。
李宏达见盛晖六神无主,额上冷汗直流,又嘿嘿一笑,安慰道:
“盛老弟,你还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我只是善意提醒一下,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
莫慌,莫慌。
凡事呢,既要往最坏处着想,更要往最好处努力。
这既是一种思维逻辑,也是一种行事方式。
当下,最坏的着想毕竟离现实还很远,为防微杜渐,我为你筑几道防火墙。
第一道,你要利用陈书记借你这件宋代三菊汝窑洗的心理,为它单独劈出一个厅,注意,不管这个厅有多大面积,都要显得豪华大气。同时,要请陈书记命名并题词。
如此一来,本市本省就没有人敢查这件东西的来源。
陈书记在上面是有人支持的,即使陈书记以后不在位了,但他的余威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