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晓得了,表妹,小表妹。”潘阿狗做了个鬼脸,接着哼道:“小表妹,你坐船头……”
他带着谢震和叶雨菡来到小汽艇上,然后开足马力,疾驶而去,两边被犁开的浪花欢快地跳动着。
谢震问叶雨菡:“你能分出野鸭和鸳鸯吗?”
叶雨菡说:“分不出,看上去都是褐色的,灵动而温顺。”
谢震说:“这说明你没有仔细地观察过,鸳鸯分为雌雄,雌的与野鸭很像,雄的却有少数彩色羽毛。区分野鸭与鸳鸯的要点是,后者止则双耦,飞则成双。古人历来把鸳鸯比作忠贞爱情的象征,但现代科学发现,多数鸳鸯仅在热恋时情深意浓,形影不离,一旦交配之后,便分道扬镳,抚育重任全由雌鸳鸯独自承担。”
进入芦苇荡后,只见沉甸甸的芦花结成长穗,压得芦枝低头喘息;青翠的芦叶有的直指青天,有的横向展开,有的朝下倒挂,显得任意奔放;不时有各种鸟儿从湖面飞进芦丛,或从芦丛中飞向湖面;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好像欲与鸟儿嬉闹;水气中的於泥味渐渐重了起来,这是芦苇的根部散发出来的气味。
蓦地,前面芦苇中游出五对毛色雪白的鸟儿,黒色的嘴,从嘴唇到鼻部都是嫩黄色的毛,身长一米左右,长长的脖子伸直成九十度,两只翅膀贴伏在水面上,显得高贵而优雅。它们相互之间不停地亲吻着,嬉戏着。
潘阿狗兴奋得呼吸急促,但又唯恐它们听到声音,便压低嗓门说:“你俩的福气真好,这就是白天鹅,它们本应在十月份到来,今年不知为何提前了,可能特地赶来与你俩过情人节呢。”
叶雨菡悄悄地说:“阿狗兄,能否再往前一点,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
潘阿狗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快艇上的发动机已停止工作,只能靠一支小竹篙撑着缓缓向前。没想到,白天鹅的听觉异常灵敏,它们似乎听到了偷窥者的对话和竹篙入水的声音,发出一声粗狂的叫声,飞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