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大夫终于来了,大夫小心翼翼的再次把脉之后,询问了一下病情,将李俊业拉到隔壁房间,文绉绉地道:
“此病乃是侵染瘴气所致,南洋之瘴,甚毒甚厉,远非我大明南方之瘴能所比拟,如夫人刚发病就起势汹汹,怕是不好,故而小民对症下了几副药,如果这药服下,还无好转,司命所致,小民也袖手无策了,生死只能托寄于天,还望侯爷能够高抬贵手,饶了老夫一命,勿要加罪。”
大夫将药单交到了李俊业手上,叹了一口气后,忧心忡忡摇了摇头。
听完这大夫忧心忡忡的这番话后,李俊业终于知道钱宝芸为什么要骂这大夫‘好治不病者以为功了’,确实该骂。
恶性疟疾,重症是有一定死亡率,但也不至于说的铁板钉钉一样吧!
仔细一想,其实是他得一种心理策略,这大夫先不给人希望,故意把病和结果说的极为严重,这不就能拉低病人和家属的预期,真有什么不好,也不会过分责怪他;一旦治好了 ,就是钱宝芸所说的‘好治不病者以为功了’,这种必死之局都治活了,人家自然会夸赞他得医术高明。
大夫虽然故意有夸大之意,但是这次钱宝芸的病情真的很严重,根据他得经验,她大概率会是重症,所以才说出那些祈求李俊业高抬贵手,饶他一命的话。
李俊业接过药单,忍着没有骂他,心平气和地问道:“听说你的医所就在这附近是吧!”
难道这是在暗示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大夫先是哆嗦了一下,然后惊愕地点了点头。
李俊业收起了药单,叮嘱道:“我身边可能还有人会因为疟疾依次发病,所以你这两天哪里都不许去,只能在医所里好好给我待着,以便我随时召唤。”
大夫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根据他得经验疟疾的确如此,如果一人患病,身边其他人往往也有跟着患病的。
大夫只是根据经验来判断,并不知道疟疾发病的真正机制,什么侵染瘴气所致,这不是完全风牛马不相及嘛!
但根据大夫的话语,神情,以及交待,李俊业基本可以肯定钱宝芸患上的是最恐怕的恶性疟,第一次来南洋就在身边亲历疟疾,这让李俊业不得不正视这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