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继续喘了两口粗气,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千真万确,囚车送钱掌柜去狱中的路上,钱掌柜还不停的在囚车上呼喊,言其以将宝芸小姐赠与李俊业成妾。”
“这无义小人,难道是患失心疯了不成,他在南直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唯一嫡女给人做妾,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他娘的不要脸。”性格急躁的吴家主啐了一口泡沫,继续破口大骂。
“非也,这钱徽素来眼光独到,老谋深算,决不会做此草率之事,我认为他肯定是还有其他的算计。”性格沉稳的黄家主,轻捋了一下胡须对吴家主说道,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也这样觉得!”顾家主也上前搭话。
几乎在同时二人将目光落在了周海兴身上,“周掌柜,在场所有人中唯有你对钱徽最了解,还想听听你的看法。”
周海兴叹了一口气道:“这点事情,难道你们这些老家伙都想不明白了,他中年单生一女宝芸,一直视为掌上明珠,迟迟舍不得她嫁人,如今却偏偏要送予李俊业做妾,只因他老谋深算的他,再暗度陈仓,在给自己家人一条后路。”
经过周海波细致的一分析,众人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纷纷明白了他得一石三鸟之意,既能保护家人安全和钱财,钱家又能利用李俊业东山再起,关键还给宝芸找了 一个不错的人家,要知道落难凤凰不如鸡,何况还是商贾之女,而李俊业又是什么人,如此年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众人纷纷表示宝芸给李俊业做妾,并不亏。
顾家主又问道:“宝芸吾虽未见过,但也知道是长得天姿国色,花容月貌,这样的唯一嫡女赠与李俊业为妾,本已经是臭事,他为何还要在大街上到处嚷嚷!”
“嗨!你也不想想,他已落难,众人怕惹火上身,避之而不及,那李俊业又是何等精明人,这么会在这个时候收了宝芸,惹火上身,他之所以置宝芸名声而不顾,到处嚷嚷,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想以此破坏宝芸的名声,让李俊业动恻隐之心,收了宝芸。”
说到这里,周海兴心中猛然一咯噔,他回过头来,看向角落的主事,仔细地问道:“那李俊业到底有没有收了宝芸啊!”
主事点了点头,肯定道:“李俊业收了宝芸,钱掌柜囚车走后没多久,李俊业就带着宝芸走了。”
“这李俊业还真不怕惹祸啊!到底是什么人啊?”周海兴瞠目结舌的感叹道。
周海兴话音甫落,一人顿时发疯一般的拨开人群,一般的向屋外跑去。